三日之后,孙云策亲自送来了一封密信。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送完信,买了一壶酒之后,便匆匆离开了竹林小馆。
苏青阳前往后院,打开了密信。
信上的内容,主要包括两个方面。
一个是那独眼龙邓良的相关信息,另一张纸上,则记录着这几日伤兵营内所有人的进出情况。
看完了邓良的信息,苏青阳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他原本对于邓良的怀疑,只是出于直觉。
但看完了信件之后,他基本已经能够判断,此人可能真的有问题。
信上所言,邓良出生于冀州一个边缘小城,家中独子,其父亲曾经也是一位临渊城的守军,但很不幸,在他八岁那年,便死在了天堑战场之内。
至此为止,邓良的信息似乎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下一段话的描述,却有些古怪了。
邓良小时候体弱多病,城中有大夫甚至断言,此人根本不可能活到二十岁。
他母亲想要为儿子治病,却家境贫寒,根本不可能做到。
无奈之下,她便将邓良送到了一座小宗门浮萍宗之内修道,看能否迎来转机。
不曾想,天无绝人之路,在邓良十五岁那年,他成功达到道家第一重境,方士境,从此踏上了修行之路。
但是不幸也很快接踵而至,在他二十一岁那年,在一场江湖浩劫之中,那浮萍宗被灭门,邓良靠着装死逃过一劫。
传言,那场惨案中,那小门派的受害之人,死相都极为悲惨,基本都是死无全尸的下场,当时在冀州江湖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天师府的天师听闻此等消息,判断可能是妖族作祟,便前往查看。
可是,在那宗门之中,那位天师却并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听邓良所说,宗门覆灭之日下了一场大雨,罪证极有可能被大雨冲刷干净了。
询问邓良,是否见过妖族行踪,邓良却矢口否认,说是门派一位死敌的势力所为,还将那仇家的姓名告知了那位天师。
那天师盘查之后,发现那浮萍宗确实有这么一个仇人的存在,便相信了邓良之言。
但经过了大半年的追捕,天师府和冀州衙门一直都没能找到那位仇家。
直到一年多以后,此人的尸骨,在浮萍宗旧址的池塘之中被发现,当时此人尸骨已经严重腐烂。
但从他的穿着,以及他的那把佩剑来看,应该正是那位浮萍宗的仇家。
一时间,天师府与冀州衙门有些犯难,本案已经到了死无对证的地步,唯一能够相信的,便是邓良的一面之词。
无奈之下,衙门草草结案,将灭门之罪推到了那位已死的江湖仇家身上。
说是此人逃难一年多,承受不住压力,便回到浮萍宗畏罪自尽。
之后,邓良转投冀州军方,开始放弃道门,转修兵家。
不仅如此,此人原本体弱多病的身体,也很快好转,并且在三年之后成功跻身兵家二重境金身境!
六年之后,此人离开了冀州,兜兜转转进入了临渊城守军。
此后军旅生涯还算一路顺遂,直到两年多以前,在战斗中失去了右眼。
看完了第一封信,苏青阳不禁皱眉。
“原本是道家修士,却转投兵家,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且,他那原本体弱多病的身子,又怎么会突然好转的?”
一时间,有很多问题涌上心头,让苏青阳很难想明白。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地方很可疑,但是一时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
思虑许久之后,还是没能理清楚头绪,苏青阳便暂时将那邓良放到了一边,开始阅读第二封信。
这封信上,记载了所有伤兵营的这三日以来的进出情况。
苏青阳粗略扫过一眼之后,很快就锁定了一人。
那人名叫姚安,是个三重境修为的道家修士。
此人在前不久天堑之战中,受伤不轻。
让苏青阳感到可疑的是,此人在回到临渊城的当天下午,便直接辞去了军官职位,选择了离开。
其实,这种现象在临渊城守军之中很常见。
尤其是新皇帝上台,颁布了那些悬赏之后,引来了大量大舜朝野修的注意。
很多野修在加入大军,积攒了足够的战功,换取了赏金之后,便是选择离开临渊城,这并不稀奇。
可是,那人本身在天堑战场之上,受伤不轻,按照普通人的想法,那定然会选择继续留在军营,继续接受免费的治疗,等养好了伤,再离开。
可是,此人却选择直接离去,这不免让苏青阳心中起疑。
此人为何会如此着急离开临渊城?想来必定是有要紧之事。
当然,此人如今已是三重境修为,定然会有“绣衣”暗中盯着,应该也出不了太大的纰漏。
可是,苏青阳就怕,此前所看到的“黑孔雀”心象之人,正是这位姚安。
拥有如此可怕心象之人,却成功混入了大舜朝的军营之中,这怎能不让苏青阳感到担心?
更何况,此人的匆忙离开,也是一大疑点。
想到这里,苏青阳不得不感叹一句,新皇帝的悬赏令固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让中原众多野修前来临渊城助战。
可是,与此同时也带来了不少问题,比如对于入军要求的降低,这难以避免会让一些心术不正之人钻了空子。
谁都不敢保证,这些人之中没有妖族的内应。
当然,这些内应并非是真正的妖族,而是与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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