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头的大箱子,“众卿还有什么要上奏的吗?如果没有,便一起出去吧。”

这是要当场打开?还是当众销毁?

许多人心中惴惴。混在人群中,一脚深一脚浅的出了金殿。

来到殿前的空地上,太子站在人前。命人打开身边最近的一个大箱子,拿出一本册子在手里晃了晃。道:“这里面定然都是些不堪的东西,孤不看也罢。来人,拿火把来,将这些害人的东西都烧掉!”

人群中,有一部分的官员眯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被太子打开的那箱子里的东西。唔,还、还真是盛老狗给他们看的那种册子啊!那么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原件咯?

那些心里有鬼的大臣们,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护卫们将一个个火把丢到箱子上,一阵细微的哔啵声,十几口大箱子都陷入了火焰中,一刻钟后,地上只剩下了一堆堆的木头残骸和灰烬。

风一吹,黑色的纸页灰烬飘舞,宛若一只只的黑蝴蝶,慢慢消失在朝臣们的视野中。

……随着一把火,百官密档化作灰烬,那些牵扯其中的官员们纷纷松了口气。这事儿,应该了结了吧?!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不过接下来的事儿,跟他们没有多少关系了!

锦衣卫的诏狱中,最擅长审讯的‘赛阎王’正在一间密室里审问盛阳。

“盛大人,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既然都是熟人,我也就不给您一一讲解这里的刑具了,左右你也知道,”‘赛阎王’真名李三,长得很是瘦弱,小眼睛、小鼻子,薄薄的嘴唇上留着两撇老鼠尾巴一样的胡子,显得很是猥琐。

这人长得不阳光,心理更是阴暗,喜欢一切血腥的东西,尤其擅长‘发明’酷刑。

锦衣卫的最新酷刑里,有绝大多数都是他研究出来、并亲自推广的,‘客户满意度’高达百分之百,当然这个‘客户’指的并不是受刑的人犯,而是宫里那位皇帝陛下——但凡是李三拷问的犯人,不管嘴多严、骨头多硬,最终都会老老实实的招供。

“呵呵,是李三兄弟啊,还真是熟人,”

才被关进来一天,盛阳的形容便有些狼狈,保养得宜的胖脸上多了几道淤青,身上那套光鲜的衣裳更是沾满了泥土,他的头发散乱,但精神还好,至少面对满身阴气的李三,他还能笑得出来:“既是兄弟你来问话,我自是有什么说什么。好了,李三兄弟,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李三桀桀的怪笑几声,道:“爽快,兄弟我就知道盛大人是个爽快人。我的问题也不多,第一,你这些年一共驯养了多少探子?都是什么人?如今安插在哪里?”

“第二,除了百官密档,你还背着圣人隐藏了些什么?”

“第三,宫城里有没有你的人?都是那些?”

“第四,你的同党又是谁?别告诉我都是你一个人做下的。”

“第五……”

李三缓缓将圣人要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最后叹道:“哎呀,说起来兄弟几个还真有些佩服盛大人,你说你又不是锦衣卫的探子,却能将人悄无声息的安插进那些贵人的家里。还探听到了这么多信息,啧啧,你这样的人,不当锦衣卫都可惜了。”

盛阳扯了扯嘴,笑道:“李三兄弟真是抬举愚兄了。我就是个书呆子。做做文章还成,似李三兄弟这样为圣人大事,却还差些本事。”

李三听了盛阳的暗讽,他也不恼,慢悠悠的说道:“成了,闲话少说,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不过几个小问题。劳烦盛大人一一给咱们解个惑。可好?”

盛阳吞了吞口水,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四周墙上挂着的各种变态刑具,思忖片刻。说道:“我对圣人忠心耿耿,当初建百官密档也是为了替圣人效力。只是后来,唉,是我有了旁的心思。我该死,我对不住圣人的器重……不过。除了这件事,我再无一事隐瞒圣人。”

李三冷笑,“哦?可我怎么听说,当年盛大人在江南。足足从那群盐商手里弄来上千万两的银子,可送到圣人跟前的,却只有区区四五百万两。另外一大半的银子都跑到哪里去了?”

李三一双老鼠眼死死的盯着盛阳。阴测测的说:“还有,你和那个公孙良又是什么关系?公孙良死于战乱。可他的家眷却凭空消失了,我且问你,这事是不是你的首尾?”

公孙良是永昌旧臣,靖难时,他恰是山东布政使,率部厮守城池,让一路往南推进的燕王颇受了些阻挡。好容易破城后,圣人欲寻公孙良泄恨,但公孙良本人已经自尽,而他的家人们也消失不见了。

当时圣人忙着攻打金陵,一时把公孙良丢在了脑后。但事后回想起来,圣人总觉得有蹊跷,似乎自己阵营的人跟公孙良相互勾结,暗地里救走了他的家人。

圣人最不容许自己身边有叛徒出现,所以便将此事交给了锦衣卫来调查。

经过两三年的暗中盘查,锦衣卫的探子发现,靖难初期,燕王处于劣势,麾下的一些官员开始摇摆不定,暗中联系朝廷,似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而盛阳便在这批人当中,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靖难后,圣人对盛阳才没有太过重用。

盛阳的心怦怦乱跳,公孙良那事还真是他做的,倒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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