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轶还没从手术室出来,江路先落了案。

警C过来医院找祁风录口供,程醉跟着一起去了。

他程看着这个前不久他教训过的男人,内心想着怎么那一次就没把人直接弄死了呢,不然祁轶也不用受现在这个苦,还在急救室生死未卜。

整个审讯过程江路没有任何隐瞒,怎么怀恨在心,怎么藏了刀捅人,又是怎么阴差阳错捅到了祁轶,江路交代得清清楚楚。

这个二十二岁的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只是一时气愤,根本没有想到过会酿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程醉从始至终没出过声,直到要走时,他才凑到江路耳边阴森森笑了。

“你最好祈祷祁轶没事,他要是有事,我一定要你陪葬。”

“江路,别以为无心之过就不是过了,你在欺负祁风之前可想过他是祁家人,吃一堑长一智,这些过错,你就在牢里好好反省吧!”

程醉用尽力克制自己,才没在公A局对江路动手,他自问不是好人,江路所做的事,够程醉杀他十次不多。

祁轶是他放在心上的人,自己平时都舍不得他磕磕碰碰,就连他平常喝血在祁轶身上留下点口子都要给人舔没了,更何况现在江路是在祁轶胸前捅了一刀。

不论祁轶结果如何,他都要江路付出代价!

处理完江路的事,程醉再次驱车赶回了医院。

没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这场手术做了五个多小时,医生说这一刀插得歪,要是再往左走一点插到了心脏,到时就连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

程醉强撑的一口气在医生说完祁轶没事后就散了,他脚下一软,硬是扶住了墙,才没倒下去。

祁轶没事。

没事就好。

“祁风,我们聊聊。”程醉狠狠揉了一把脸,叫上蹲坐在急救室外墙边的祁风,率先转身出了走廊。

在手术室灯光熄灭的那一刻,祁风就知道这场谈话少不了,说实话他不怕程醉找他谈,他只希望祁轶能没事,只要祁轶没事,程醉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反抗。

程醉直接把祁风带出了医院,他实在不能再呆在那个充满消毒水的地方,多呆一秒他都心慌,通体的蓝白色搅得程醉心神不宁,只能出来透透气。

同白日里的艳阳高照不同,今晚的T市并没有星光遍布,相反阴风阵阵,乌云笼罩在天空,像是给黑夜穿上了一身夜行衣,只显得气氛更加可怖。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多,街边店铺都打了烊,只剩下路灯还透着惨白的光线。

夜深露重,走出医院那一刻,祁风被一阵冷风吹得当时就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就落到了身上。

祁风抬眼,看见了靠在医院前花坛边正在点烟的程醉,他来时身上穿的那件米白色外套已然不见踪迹,祁风想说不用,话还没出口,程醉先行出了声。

“穿着吧,外面冷,你那一身血,别人看见了也影响市容。”

都这个点了,街上连个鬼影都没几个,还能给谁看见?可祁风到底是做错了事,抿着唇披上了那件程醉的外套没说话。

程醉双手手肘撑在花坛沿上,缓缓吐出白色烟圈,那模样俨然是个老烟枪。

“其实早在之前在S大遇见你,我就想找你聊聊来着,只不过我觉得咱们不太熟,有些事可能不会跟我说,就选择了让祁轶跟你谈。”

程醉又吸了一口烟,尼古丁在肺里走了一圈,缓解了他的些许焦虑,上辈子程醉最严重时一天一包烟,尤其是在被祁成杰架空那段时间,他几乎烟不离手。

后来重生了,跟祁轶好上,为了照顾祁轶的心脏病,就戒了。

算起来他也很久没吸烟了,如果不是祁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程醉想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碰烟。

“不过我没想到你和祁轶也谈不来,其实也不是多意外,你是祁轶他弟,他什么性子你应该也了解,直男一个,压根不懂什么叫感情,我让他和你去谈,说到底也是为难他。什么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一概都不懂,他只会把事实利益摆在你眼前,告诉你什么才是利益最大化,说实话这话我都不乐意听,更何况你。”

祁风想起那天在城南小筑,祁轶跟他说让他不要这么幼稚,还说承认祁家人的身份会给他解决不少麻烦,他知道祁轶的话没错,可他不爱听,他觉得祁轶根本不懂他在想什么,说了没两句就吵了起来。

其实与其说是吵,不如说是他单方面的发泄,祁轶程就没说话,净是他说了。

如今程醉这么一说,祁风倒想起了那时祁轶不解的表情,以往祁风觉得祁轶只是在做样子,什么不懂,是唬人的,可现下回想起祁轶的表情,他才发现程醉说得没错。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误会祁轶,不是祁轶非要冷酷非要咄咄逼人说话不留情,而是他真的不懂,他只是把利益最大的那部分选择放在了自己面前,他在为自己好。

而他都干了些什么?他不仅不领情,还觉得祁轶是在惺惺作态,如果不是他非要在祁轶来找他时跟祁轶争执,江路也不会趁虚而入,祁轶也不会为了救他受这一遭罪。

“祁轶性格使然,但这就能说他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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