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吃饭时间和城里不一样,大家大多一天都只吃两顿。

早上九十点左右吃早餐,下午三四点吃午餐,晚餐基本都不吃,当然也不是绝对性,家里小辈饿,家长也会在六七点左右做一顿。

由于回来的突然,两老人不知情,自然也就没铺床。

不过程醉那屋倒是挺干净,他上一次来住是高中毕业,三个月的假期他分出了一个月在乡下陪两个老人家,四五年过去,桌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想来程姥姥应该经常打扫。

可真要按时间来算的话,加上上辈子那九年和这辈子重生回来这段时间,其实程醉将近得有十年没回过这边了。

上辈子他出事的消息程妈一直瞒着两老人,老人家身体算不上多硬朗,程妈怕他们受不了的打击,后来纸包不住火,还是暴露了。

程醉不知道后续的事,他的记忆没能持续到那时候。

不过好在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些将要发生的事和未发生的事,程醉都不会让其发生,命运的轨迹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时间长河源远流长,至于河里的石子,从他重生那一刻起,部都已不一样了。

洗去一身尘土,程醉又好好检查了一番祁轶的伤口,见没事便放下心去铺床。

说实话程醉不会铺床,他少爷做惯了,家务活是真不会,程姥爷进来叫两人吃饭时发现那床上的被褥和被套纠缠不休,床单也是皱皱巴巴,还以为自家乖醋宝和祁家小子打架了。

“醋宝,你这是在干啥?”

“我铺床啊!姥爷你看不出来吗?”程醉捣鼓了半天对不上棉被和被套的角,反倒把自己又累出了一身汗。

程姥爷对着这一摊狼藉有些无言以对,他看看程醉,又看看祁轶,“你这叫啥子铺床,你这叫泄愤,小祁你咋也不……”

“姥爷姥爷!”眼见程姥爷话题就要往祁轶身上拐,程醉赶紧拉住了,“不关祁轶的事,他身上有伤呢,我哪能让他动,动坏了我心疼。”

无端端吃了一口狗粮的程姥爷:“……”

他本意是说祁轶怎么不拉着程醉让他这个乖孙孙别折腾,话都还没说完呢,程醉倒先开始护上了,罢了罢了,程姥爷从程醉手里接过被褥,道,“你姥姥饭弄好了,你两去吃饭,床我给铺。”

“一起铺一起铺,我给您搭把手。”程醉笑嘻嘻,转头对祁轶眨眼,“叔叔,你去帮姥姥端个菜。”

祁轶先前就一直想帮忙,可程醉就是不让他碰被褥,他话都没说两句,程醉脸一横就要生气,祁轶没办法,只能由着小少爷去了。

此刻程醉开口,他自然是应了,点点头就出了卧室。

程姥爷看着听话的祁轶也乐,“没看来咱乖孙还真有一套,管得祁家小子这么听你的话。”

先前程妈说祁轶对程醉好,放心把程醉交给他,他和程醉姥姥还不信,这会儿见着真人,还是颇有点那么个味道。

程醉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拍拍胸脯语气那叫一个自豪,“那可不,姥爷我跟你说,我让他往东就不敢往西,我要啥他给啥,反正可疼我。”

这蜜里调油的调调摆在面上,看来是真过得不错。

程姥爷将薄棉絮灌进被套里,四个角对上后给了两个角到程醉手里,示意程醉跟他一起抖抖,“行了行了,看你能耐的,找了个对象多了不起似的。”

程醉咧着嘴跟程姥爷一起把棉絮给都匀称了,然后一边说话一边出门去吃饭。

本来姥姥这一辈就疼小辈,每每程醉来她都会变着花样儿给程醉做好吃的,加上先前进门程醉又说了一天没吃饭,因此程姥姥做了五个菜,分量都不少,摆在桌面上看着都有些吓人。

好在一路奔波的两人是真饿了,虽然花了点时间,但那五个菜还是被吃得精光。

饭后程姥姥还要端出西瓜来,程醉撑得都打了两个饱嗝,赶紧拦住了她,“姥姥吃不下了,放着明天再吃吧。”

程姥姥眼露怀疑,“真的吃不下了哇?我看你刚才没吃多少啊,不是第一天没吃东西吗,西瓜不占肚子,吃两块吧?”

程醉对这久违的姥姥滤镜哭笑不得,不管他吃多少,就算他今天是自己造完了这一桌,他姥姥还是会觉得他吃得少,程醉想大概每一个姥姥的愿望都是把孙子当猪养吧。

他姥姥更是其中之最。

所谓的有种少,叫做姥姥觉得你吃的少,还真不是没有道理。

“姥姥真吃不下了,你摸摸我肚子好哇。”程醉牵着程姥姥的手往自己肚子上一放,“这都鼓成个球了,再吃人都傻了,您想把我当猪喂也得分一天三顿不是。”

程姥姥被程醉逗得笑出声,却也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就知道贫!”

笑完她摸摸程醉的头,那双经历沧桑的眸子里闪着对她乖孙孙的喜爱和担忧,“瘦了,也不知道你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

“瞧您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妈在家虐待我不给我饭吃呢。”程醉捏捏老人的瘦骨嶙峋的手,“您才是瘦了,要多吃点。”

程姥姥没好气地捏捏程醉的鼻子,“满嘴没个正调,”话锋一转,“你和祁轶一路赶过来肯定累了吧,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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