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宋九思阻拦的长明灯面前,指着灯对宋九思道:“哀家看你,对这盏灯特别上心,别的灯都是阿袖添油,这一盏你都是亲自添,没猜错的话,这是你为别人那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朔王殿下点的灯吧?”
宋九思死水般表情起了些许波澜,寡淡的脸上微微有些变色。
秦氏见状道:“陈淑妃短命,她的儿子想必命也长不了,就算有你这个身为先皇后的养母,日夜为他点灯祝祷,恐怕也续不了多久的阳寿。”
见宋九思仍旧不言,秦氏继续道:“真是贤德的皇后,帮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被困在此多年,却不见他来看你一眼,毕竟是妖妃的种,没心肝的白眼狼,养不熟,姐姐你也别太在意了。”
宋九思平静道:“请太后娘娘慎言,恕贫尼斗胆说一句,当年陈淑妃在时,太后还是永德懿太子侧室,并未住在宫中,对陈淑妃不甚了解,还望太后娘娘念在死者为大,勿要在人身后如那些愚钝之流,被所谓的妖妃之类的流言谗语所蛊惑,有损太后的仁慈睿智。”
秦氏生平最为忌讳的便是曾为已故永德懿太子侧妃这一世都无法洗脱的身份,也是最畏惧旁人所提起,就算现在瑞清早已登上帝位,就算自己也已经成为太后,这一段过往却始终横亘在她心里,如宋九思这个人一样,日复一日,成为她心上尖锐的拔不出的刺。
偏偏,宋九思此时提起了这事,让秦氏不禁怒火中烧:“不必你提醒,哀家知道,在你眼里看着哀家永远是那个跟在你后面,在你的光芒中仰视你,连一颗糖果都要劳你施舍的秦心儿,但现在如何?你这个宋家名门嫡女成了尼姑,而我这个秦家外室生的贱种却成了一国太后,你很不忿吧,所以你这是在徒劳地威胁哀家吗?还想在哀家面前摆你那先皇后的架子?”
宋九思此时却微微笑着:“刚才一进门太后问贫尼为何未曾开门便知门外事,现在贫尼能回答太后,并非贫尼练就什么慧眼,而是有时候看人,无需用双眼,需用心。”
秦氏语塞,她不懂宋九思这个答非所问,但她很清楚地知道,宋九思,她杀不了,注定会是她一辈子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