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安挺起胸膛,愤恨至极地怒吼道:“你这算什么阳谋!”

“怎么不算,那些东西,我只是拿走了它们,最后决定我如何选择的,依旧是你们自己。”

“你口口声声自己委屈,你这样对我们,却对谢明茵又是另外一种态度,可见,是你自己对我们有成见才对。”

谢疏安极力地挣扎着,可惜,他在衙役的手底下如同一个小鸡崽子,只被踢了一脚,就不得不重新跪了下来。

此时,一旁作壁上观的谢疏霖,突兀地发出极为刺耳的一声冷笑:“长兄,你这层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皮囊,可算是能够脱下来了。”

“你说什么?”谢疏安骤然色变,转过头恶狠狠的目光,似是要吃了谢疏霖。

谢疏霖豁出去了,怡然不惧。

他横声道:“你骗我去找明茵说和,暗地里却和歹人勾结,要抓走明茵威胁谢兰庭,是也不是?”

这就是谢疏安的主意,反正,因为谢兰庭,他们已经将人都得罪光了,不如就“请”谢兰庭来分担一些。

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面对这个决定,谢家人没有任何异议。

缠绵病榻的谢老夫人,更是不会反对。

皇帝不仅将谢桓治罪,这次还开始了连坐,但凡与他当年在涉澜江一战有关的人,都被重新拎出来抖落抖落,国库也缺银子呐。

其实并非这些人都是有罪的,但是,既然有这个重新推翻局面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以至于谢疏安也能够勾连到不少同样的人。

谢疏安若心火烧灼,双眼泛红,嘶声道:“你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他不说,兰庭也明白言下之意,一朝看进世态炎凉,人心隔肚皮,要好时便是称兄道弟,把酒言欢。

没落时,连街头的狗都不如,人人皆避之不及。

颠沛流离这么多年,她与薛珩对此深有体会,从来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但兰庭瞧着谢疏安气急败坏的模样,不想同他慨叹这些,只是淡淡地说一句:“你们说的,我都经历过。”

谢疏安登时哑了火,兰庭轻轻的冷笑道:“蠢就是蠢,坏就是坏,烂橘子就是烂橘子,不可食之尽可弃。”

反倒是谢疏霖,没有想要做出这种恶劣的行径来。

也许,有那么一星半点,一母同胞的缘故,但有什么用处呢。

最后是将谢疏安一干人等押送去了府衙,谢疏霖也是受骗上当,当晚放回了连家。

一切尘埃落定后,兰庭才能安静的,和薛珩走一段路,关于方才的事情,她没有主动说,薛珩也就选择了不闻不问。

花正浓,水如月,灯影绰绰之下,薛珩蓦然如吟诵般说出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说与我听的?”兰庭惑然,薛珩却又是若无其事的神色,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她的幻听而已。

薛珩依旧耐心地望着她,声线平稳:“嗯”

兰庭微微侧头,一双如同浸了水的眸子,面皮白皙丰盈,不知是不是灯火的缘故,眉下双眸闪闪发亮:“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怕这是假的,又怕这是真的。

假的她会大失所望,真的她会局促不安。

薛珩瞳色幽深,抬手抚过她绿云般的乌发,说:“我也怕来不及。”

薛珩的风花雪月,来的总是格外简单。

但也幸好,被表意的这个人是她,所以他的所有温柔,都不会落空。

如兰庭所料,谢明茵回去就倒下了。

但是,幸好奶娘照顾的妥帖,让她洗了热水澡换了衣裳,又是喝热姜汤,又是吃压惊茶。

同时让小丫鬟们不离身的伺候着,打散了谢明茵的心有余悸,安抚住了她的惊魂未定。

翌日一早,下人前来通禀,连氏和谢疏霖登门造访,似乎是专程探望谢明茵的意思。

兰庭尚且沉吟未决,就听见房间里的谢明茵,发出了轻唤声:“长姐,长姐。”

“来了。”她回到房间里,果然就看见谢明茵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披着一件薄衣裳,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坐到床边,轻声问道:“母亲和谢疏霖他们人来了,你要不要见一见?”

“我不想再看见他们了。”谢明茵遭此大难,更是心灰意冷。

兰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嗯,不需要她知道。”

谢明茵挥开手:“我不见他们。”

兰庭只得柔柔地应了声好。

“对了,长姐,还有那些人怎么处置的?”谢明茵担惊受怕的,对那些人恨的牙痒痒。

兰庭心想,这小丫头倒是厉害脾气。

她莞尔一笑,轻描淡写道:“别放在心上,他们也就这点垂死挣扎的机会了。”

这大概就是我不好过,你也下来给我陪葬的。

“他们是有病吗?”谢明茵百思不得其解。

兰庭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老成道:“那么多人家,难免有心存不甘的。”

等转头去见连氏母子时,兰庭就没那么的好脸色了,说:“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明茵呢,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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