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退了出去,开始准备早膳。

“我瞧瞧。”薛珩俯身歪头看了看,兰庭匆忙抬手掩住,只听得他意味不明道:“遮得不错。”

“要你促狭!”兰庭皱了皱秀挺的鼻子,偏过头去对镜自揽,复又看了看颈侧的位置,果然遮得没有遗漏。

一时是要去拜见堂兄薛益的,被看见了才不好。

“不过,倒是怪香的。”薛珩轻嗅了嗅说,鼻尖萦绕着馥郁的香气,和素日里用的熏香大为不同。

“你不知道?”兰庭口吐幽兰。

薛珩站在她背后,借着她的妆台镜照了照,衣冠齐整,顺势反问道:“我怎么知道?”

兰庭挑眉,笑而不语,故意促狭他。

薛珩反身倚靠在妆台边,面对她垂下眼睑,拉起她的手指,歪头贴在颊边,眼中盛满笑意道:“那也是从你这里知道的。”

言罢,堂而皇之的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

“你干什么。”兰庭如同被烫了一般,急忙拉回了手,回头看了看私下的侍女,她们然低着头做事,仿佛都没有看见。

薛珩见她慌里慌张的,偏过头去笑得肩膀发抖,兰庭佯装给他整理衣带,不甘示弱地,拧了他腰间一把。

然后,薛珩笑得就更加不止不休了,临到出门前才停了下来。

齐芳堂取自兰桂齐芳之意,兰庭站在台阶下仰面看了会,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极好。

薛益见二人笑语晏晏地进来,彼此间不遮不掩的情深意长,实打实的般配,他想了想自己准备的见面礼,倒是也很合适。

薛益接过了兰庭的敬茶,正色道:“这杯茶,算是我替薛家接了,愿你二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兰庭现在并不怕他了,反正也没有旁人,也就不拘礼了,笑道:“我还以为,堂兄会交代我们,举案齐眉之类的。”

薛益摇了摇头,笑道:“我是不喜欢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等话的,板板正正,这真的算是夫妻吗?”

兰庭听他这话,倒是别有意趣。

“罢了,也别多礼了,否则,就是我讨人厌了。”他也是没有成家的人,并没有更多的经验,可以对二人有所交代,但是这话没必要讲。

薛珩原是提过,若不然他们一起过来,与薛益一道用餐。

薛益却拒绝了,他们是好心他知道,但新婚燕尔,没有必要。

兰庭主动开口说:“若不然,日后咱们是一起用膳吧,也热闹有人气一些。”

他颇有些长辈风范地说:“你们之间情投意合,远比这些虚礼重要的多。”

一大清早的,谁也不愿意早早过来的。

听完这话,薛珩朝兰庭投去一个,“我就说吧”的眼色。

“唉,”兰庭故作张致地叹气,饮了一口茶,扬眉道:“罢了,算我输了。”

“你们居然拿我打赌?”薛益好笑又难以置信道。

“也不算啦,随口说说而已。”兰庭狡赖道。

薛益哪能放过他们,抬起下颌,催促道:“啊快说,赌什么了?”

薛珩似笑非笑,两手轻轻松松地一摊平,偏头与堂兄道:“赌不赌都是一样的,输与不输,赢与不赢,还不是都是她的。”

许是喜气盈门的缘故,薛益的身体,倒是转好了一些。

不能多耽搁,他们是宫里赐婚的,自然还有进宫谢恩,兰庭身着吉服翟冠,入宫谒见皇后。

没有什么意外的,只是碰见了秦怀龄,他看见兰庭,沉默了一时,微微一笑:“薛夫人。”

兰庭轻声应了,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听见他负手昂首,轻声说了一句,啊,真好啊。

仿佛是在发自肺腑地咏叹着,什么值得见证的美好时刻。

回到家里不久,碧釉道:“连家大小姐送了帖子来,连家的老太君六十大寿,夫人可前去吗?”

兰庭虽然与连清湘交好,但很少去连家,只是偶尔请她过府一叙,闲来吃茶。

薛珩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温声道:“你要接受,有些人是不会爱你的,也不必因此,拒绝后来者的恩惠。”

兰庭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然后就去了连家的宴会。

同样的,倒是见到了她许久不见的小妹妹,谢明茵似乎在忙活一些东西,兰庭留给了他很多,所以这些是足够她做些什么的。

“长姐,我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总不能一直依靠与你。”谢明茵将自己的筹划,一一说与她听,然后等待着她的答复。

兰庭愣了愣,这些她倒是没有想过,她也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

见姐姐不说话,谢明茵以为她不愿意,就急忙说:“巴陵公主也说了,愿意帮我们一起做。”

兰庭恍然醒悟,她太小瞧谢明茵了,觉得她离不开自己。

可是,谢明茵也许远比她更懂得,如何利用身边的一切,让自己过得更好。

谢明茵能够自己成事,眼下不计成败与否,对兰庭来说,是莫大之喜。

她能为谢明茵做很多,但也无法预测一切,帮她将日后的路都铺好。

她便从善如流,应了下来。

二人又去了一次之前去的茶楼,依旧是那位说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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