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捧着紫檀木雕着缠枝花纹的盒子进来的时候,面上带着浅浅的笑,语气也柔和异常,对着阮修竹招了招手。

“快随母后进内室,母后这就替你解除蛊毒。”

皇后的笑落在阮修竹的眼里不亚于洪水猛兽,他往谢清朗的怀里钻了钻,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裳。

谢清朗沉声道:“不过是解毒而已,还用得着如此遮掩避开人,依着皇后娘娘阴毒的性子,我可不敢把本王的爱妃交给你,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皇后被这般挖苦讽刺倒也不恼,笑着解释道。

“原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解蛊毒比解其他一般的毒要稍稍麻烦些,需得将衣衫褪尽,然后以母蛊为引,将藏于体内的子蛊给引出来,方才算彻底解蛊,若是王爷不介意还未大婚便私下瞧见公主的玉体,本宫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解毒便是。”

谢清朗圈手覆在唇边轻咳几声,低声劝着怀里的人儿。

“你跟着那恶妇进去,左右只隔着个屏风,想来那恶妇即使想使坏,只怕也没那个胆子,你若是真的害怕,隔一会儿便跟我说句话,你看这样可好?”

阮修竹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他不想谢清朗为难,也想早点解开蛊毒后,早些出宫,免得这些人变卦,到时候就算谢清朗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护着他安然退出宫去的。

阮修竹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皇后进了里间。

帘子才将放下来,皇后的面上的笑便瞬间敛去,一把将阮修竹推倒在了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想到你这贱种还有些本事,短短几日便将大名鼎鼎的谢修罗哄的团团转,本宫看你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惯会勾引男人的!”

阮修竹吃痛,张嘴就想喊,却被人捂住了嘴。

“你以为谢修罗肯为了你孤身闯宫求解药,就是真的爱你吗?本宫活了这么多年,吃的盐比你走得路还要多,天下间的男人皆是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的,有谁会爱谁一辈子的。”

阮修竹拼命的摇头,在心里呐喊。

谢清朗不会的,他的王爷待他那么好,一定不会的。

只是捂住他嘴巴的巾帕上似是被抹了什么迷|药,只觉一阵晕眩传来,他便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瞬间他似乎看见了一张酷似他的人,自帷幔后走了出来,巧笑盼兮,眉眼里皆是得意之色。

阮修竹做梦也不会想到,皇后居然想到了李代桃僵之计。

只要谢清朗发现不了,他便要死在这他厌恶至极的皇宫里了。

死,他是不怕的。

他只是有些舍不得谢清朗罢了。

失去意识前,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落下。

外间里谢清朗如坐针毡,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似的。

周元靖品着茶笑道:“人人都道战场上杀人如麻的谢修罗面冷心冷,不想却是个情种。”

“否则你以为本王为何会这么轻易退兵?说起来你和大周的百姓都得感谢本王的爱妃,若是没有他,只怕现在这世上早就没有大周了。”

谢清朗毫不客气的讽刺了一句。

又对着里间低声喊了一句,“美人儿?”

皇后吓了一跳,忙按下了床上的机关按钮,只见床板旋转了起来,昏睡在上面的阮修竹也跟着掉进了密道里,而守在一旁的永宁待床板恢复原样后,便迅速的躺了上去,扯开了身上的衣裳。

皇后低声抱怨道:“这不才进来嘛,怎么就开始催了?”

里面没有应答,谢清朗的心咯噔一下,直接掀开了帘子大步走了进去。

皇后才将把帐子放了下来,谢清朗已经到了跟前,她强装着镇定道:“解蛊时有些疼痛,本宫知道这孩子打小就怕疼,所以点了安神香,王爷且去外头稍候片刻,半柱香的功夫定还你个须尾的王妃。”

谢清朗瞥了眼鎏金的香炉里细烟袅袅,空气里有淡淡的清甜香味,的确是安神香。

透过轻纱帐又瞧见了里面的阮修竹呼吸匀称,雪白的香肩若隐若现,便暗笑自己太过紧张了,于是瞪了皇后一眼道:“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样,本王定取你狗命!”

皇后气的咬牙切齿,手里的绢子都快被搅碎了,只是时间紧迫,她不得不早做叮嘱。

“这易容丹一颗可维持半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你若不服下第二颗就会显现出你原本的容貌,且这易容丹也不是毫无破绽的,切记面部不可沾水,否则也会露出马脚的。”

永宁冷哼了两声,母后也太小瞧人了,她哪里还用得着第二颗?

阮修竹那个贱人都能轻易取得谢修罗的心,她堂堂公主难道还能输给他不成,待她跟谢清朗成就好事后,就算事情暴露了,她也是不怕的。

“母后,儿臣知道了。待我走后,记得立刻将那个贱种杀了,以绝后患。”

半柱香后,帘子打开。

阮修竹低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面上覆着轻纱,走到了望眼欲穿的谢清朗身边,伸手挽着他的手臂。

待到走近了些,谢清朗的鼻子微微皱了皱,轻声道:“感觉可好些了?”

阮修竹“嗯”了一声,“将军,如今我身上蛊毒已解,不如咱们早些离去吧,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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