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游玩,等快到大晋都城的时候,已是隆冬时节。

整个京城都被白雪掩成了一片银装素裹,在日头下发射出银色耀眼的光。

马车里烧着火盆,暖的跟春天似的,阮修竹跟小猫儿似的窝在谢清朗的怀里午歇,这些日子在王爷的身边,是他这辈子最快活逍遥的日子,在谢清朗的调教下,如今面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眸子里渐渐也升起了晶晶亮的光彩,摄人心魄,勾人神魂。

只是他却不自知。

快入京的时候,谢清朗便让他换了男装,愈发显得他姿容出众,堪比谪仙。

马车微微震了一下,阮修竹便醒了,一睁眼就对上了谢清朗灼热的目光,不由就红了脸。

“王爷,这般瞧着我作甚?”

谢清朗眸子里隐隐有着笑意,回道:“本王原以为你穿女装已经够惊艳了,不想换了男装倒是更有另一番滋味了,俊美无涛,无人能及。”

阮修竹总觉得他藏在眼底的笑意里多了些探究和引导的意味,还未等他细问,便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个小太监翻身下马,跪下道,“给王爷请安。皇上有请,请王爷速速进宫面圣。”

谢清朗眸子里的笑意瞬间隐去,换上素日里的冰冷之色,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如今已是年下,皇兄为何如此着急召本王进宫?”

小太监拱手笑道:“别的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喜事,天大的喜事,王爷还是快些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谢清朗挥手打发小太监先离开,又猫腰进了马车里。

“我让贺天正先带你入府,等回了咱们家,待你身子再好些,本王便三媒六聘娶了你,让你做本王名正言顺的王妃,做王府的女主人,如何?”

这些日子他跟谢清朗几乎日日腻在一起,如今乍然要分开,阮修竹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拉着谢清朗的衣服下摆,撑着晶亮的眸子看向他,柔声道,“那王爷快去快回,我在府中等王爷回来!”

漫天白雪之中,谢清朗骑马疾行而去,身后猩红色的披风高高扬起。

谢清朗趴在车窗看了许久,直到王爷的身影变成蚂蚁大小,直至消失不见,都不肯放下帘子。

这些日子贺天正算是看得明白了,他家王爷对眼前这个大周公主那是真真的放在心尖尖上的,前些日子为了他看丢了公主的事,王爷震怒,连他这个打小就伺候在身边的副将都一并罚了板子。

这一回他可不敢再有差池了,忙劝道。

“天寒地冻的,王妃还是在马车里待着吧,免得着了风寒,回头王爷怪罪下来,末将可担待不起。”

原本只是句自嘲之言,不想阮修竹却当真了,一个劲的跟他道歉。

马车里空间狭小,又燃了炭盆,虽燃了香,但是气味终究不好闻,这会子掀开帘子正好让里头的污浊空气散散,于是阮修竹便挨着车窗跟贺天正说话。

“我听他们说,你是打小就跟在王爷身边的人,你多跟我说说王爷的事呗,我想多多的了解了解王爷。”

越说到最后声音就越低了下去,最后一句几乎都成了蚊子哼了。

要是换做其他人,贺天正肯定是一字不言的,可眼前的美人儿,美的摄人心魄,比画像上的美人要美上百倍千倍,娇娇怯怯间带着千万种的风情。

贺天正只看了一眼,就慌忙移开了目光,细细的跟阮修竹说起了些往事。

阮修竹听的入神,偶尔面上露出个浅笑,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看的贺天正一阵心神荡漾,几次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车马粼粼,很快便到了城门口。

一条宽阔的护城河后是高耸入云的巍峨城墙,城墙上旗帜猎猎,上面写着一个端正“晋”字,护城河上结了冰,岸边的几株垂杨柳上的枯黄柳枝随着北风来回晃动着。

车马随着人|流往城里去,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却被守门侍卫给拦住了。

“马车里的是什么人?按照规矩,除非有爵位在身,寻常人想要入城都得下车接受检查的!”

许是方才跟贺天正说话吹了些冷气,这会子阮修竹只觉头晕的厉害,又咳嗽了几声,虽他掩着嘴,但还是逃不过贺天正的耳力。

焦急的问道:“王妃,可是感染风寒了?都怪末将鲁莽,不该与王妃说那么多话的。”

这一回王爷不过把王妃交给他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让王妃染了风寒,贺天正觉得这次回府,只怕是又要挨打挨骂了,于是对着守城的侍卫也就没客气。

“有眼无珠的狗东西,纪王爷的车马也是你能盘问的?还不速速放行,若是耽搁了我家王妃治病,仔细你们的脑袋。”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火红的身影拨开了侍卫,径直走了过来。

“哟,贺副将好大的火气啊,没的为难他们这些守城的侍卫做什么?他们也只是按照规矩做事罢了!”

贺天正认出了来人,忙翻身下马拱手道:“和安郡主今日怎么得空到城门口来了?”

说起这位和安郡主,她的祖父乃是大晋的开国功臣,父亲如今官拜礼部尚书,皇上感念他家祖上的功德,破例封了郡主。

前年的赏雪宴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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