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皇宫,勤政殿。

鎏金的香炉里飘着袅袅的烟气,殿中温暖如春,香味甚浓。

“如今天下太平,皇兄何故这么急急召我进宫?”

当年夺嫡之乱,谢清朗作为先帝的幼子,年纪尚小,所以才躲过了一劫,后来稍大些,他为了保命,便自荐去守边关,不想却积了累累的战功。

他的七皇兄,如今的景宣帝,便急急的把他召回了京里。

谢清朗在军中多年,所谓山高皇帝远,岂是景宣帝可以叫得动的,他不顾诏令,直接挥兵南下,直接攻到了大周的京城外,原本想一鼓作气拿下大周,好以军功堵住景宣帝的嘴。

奈何景宣帝怕他功高盖主,在后方粮草上动了手脚,以至于他不得不退兵,返回京中。

景宣帝看起来约莫五十上下,额下留着胡须,一双三角眼显得格外的阴鸷,端坐于龙椅之上,摩挲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半晌才缓缓的道:“朕听说你从大周带回来个绝色美人,怎么不一道带来给朕瞧瞧?”

“皇兄传旨只命臣弟一人觐见,臣弟不敢自作主张,将内人带进宫来,且时日长久,总有见着的时候,也不急于这一时。”

谢清朗回答的滴水不漏。

他是不喜这个七皇兄的,当年兄弟阋墙,血流成河,如今忌惮他的军功,剩下的几位王爷基本都发到了各自的封地去了,唯独将他困在京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

“内人?”

景宣帝手上动作一顿,摸了摸额下胡须。

“你素来眼高于顶,朕这些年赐给你多少美人,你一个都未瞧上眼,不想这个大周的公主倒是入了你的眼了。朕还真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位绝色女子,能让朕的弟弟如此倾心不已?”

谢清朗一撩衣袍,单膝跪下道:“既说到此,臣弟有一事请皇兄成,臣弟想娶大周公主为妻,做本王唯一的王妃。”

他大概也猜到了景宣帝召他入宫的意图,所以来个先发制人。

景宣帝愣了一下,摆手道:“不过是一个战俘罢了,哪里配得上朕的皇弟,朕此次召你前来也是为了赐婚一事,礼部尚书家的和安郡主钟情于你多年,更是放言非你不嫁。朕感念她的一番情意,所以已经下了圣旨,许她做你王府的正妃,君无戏言。”

景宣帝见他面色难堪,又轻声问道。

“在内你是朕的亲弟弟,在外你是朕的臣子,你这么多年来对朕忠心耿耿,在这件事上不会让朕难做的吧?”

谢清朗立在一旁,腰背挺的笔直,面上瞧不出任何神色,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

此番他攻打至大周都城,威名早已传开,景宣帝忌惮他,想在他身边安插个眼线,没有比赐婚更合适的,看来此番皇帝是铁了心的,若是他强行拒绝,只怕会祸及整个王府。

“臣弟遵旨!定不会让皇兄为难的!”

景宣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命人赏赐些精英珠宝以示嘉奖,原本还想留谢清朗用完午膳的,可谢清朗记挂着阮修竹便推脱旅途困顿,于是早早的就出了宫。

才将出了宫门,就看到了在宫门外来回踱步的王府侍卫。

那侍卫一见了谢清朗忙跪下道:“王爷,您可算是出来了!”

“何事?”

谢清朗见他面有焦急之色,不悦的问道。

那侍卫忙道:“回王爷的话,和安郡主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王爷今日回京,所以早早的就守在了城门口,可谁知王爷先一步进宫了,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谢清朗厉喝一声问道。

“所以和安郡主就罚了公主殿下从城门口步行回王府,贺副将让属下在此等候,让王爷您速速回去救公主殿下,公主她身子原本就弱......”

侍卫的话还未说完,谢清朗已经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马蹄溅起了的血沫扬了一路。

阮修竹长的好看,人也安静,对待下人们也和和气气的,所以这一路上侍卫们倒是颇敬重他的,难得碰上这么和气个主子,主子和气,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松泛些。

不像那个和安郡主,这还没嫁入王府呢,就拿着王妃的款了,当着众人的面给贺副将没脸不说,还罚了阮修竹赤着脚从城门口回王府。

要知道王府在城东,离城门口可足足有三条街的距离呢,寻常人赤足走这么长时间的雪地,身子也吃不消的,更何况是那病歪歪的阮修竹呢?

谢清朗的马骑得飞快,他这一路上命张劲秋仔细的给阮修竹调理身子,为的就是让他早日养好身子,等回京后大婚的,今日若是被冻着了,那他这些日子岂不是白等了?

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背上,不过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近前。

远远的他便看到了被众人簇拥着的阮修竹,他赤着足行走在雪地里,原本白嫩的双足,被冻的泛着青紫,连唇色也都冻成了青紫色。

和安郡主坐在软轿之上,讥讽道:“大周的公主还真是弱柳扶风,不过走了这么几步路,就颜色不成颜色的了,当真是娇弱,我见犹怜呢。”

说完又对着两个婢女道:“你们仔细搀扶着她,没的摔坏了,仔细王爷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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