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就没跑得这么快过,她在没进安国公府之前就是个野丫头,跑起来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偏她还拽着一个体力不大行的白浣茹,后头还跟了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彪形大汉。
只跑了不一会,白浣茹就觉得体力不支了,一边跑一边大口喘气,她知道现在不能停,一旦停下来,毁了的不止再有她一个,这次还要再搭上一个春庭,她不能让自己毁在这个地方,她是安国公府唯一一个待嫁的女孩,她要为她的家族,她的母亲,她已出嫁的姐姐还有她院子里的姑娘们考虑。白浣茹不明白那人为何要这般害她,可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给她考虑这些。
再往前跑就要上山了,后山树木丛生,虽然荒凉了些,可好在地势复杂,春庭不保证她能带着白浣茹逃离这几人,但总比待在原地任人宰割强。
眼看着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了,春庭用力把白浣茹往前一甩,“姑娘,往山上跑,别回头!”
说完春庭就撒开白浣茹的手,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春庭不确定那些人会不会按照她想得那般追上来,所以她特意跑的慢了些,还假意被石子绊了一下,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春庭莫名舒了一口气。
夜里虽有月光皎洁,但视线到底不如白日里那么清晰,山路崎岖,本就不大好走,春庭跑得磕磕绊绊,有几次差点被身后的人追上,好在很快就到了山林里面。春庭仗着自己行动灵活些,七拐八拐拐进了山林深处,趁着还在那些人视野死角处,飞快地上了树。
好在如今已是春日了,树上枝叶浓密,正好能挡住春庭的身形。春庭摒住了呼吸,见树下有人经过,定睛一看,却只走过去三个。
刚刚明明四个来着......
春庭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强忍住想要下树的冲动,她现在连白浣茹跑到哪去了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替她解围,现在下去就相当于是去送死。
白浣茹确实是没能跑得太远,只刚进山林便被后面追赶的人拽住了披风,白浣茹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扑倒在了地上。
面前的人似乎扭曲成了一个畸形的怪物,白浣茹用手支撑着地,勉强向后挪动了几寸,她袖里藏了一支金簪,原是打算拿来贿赂那人的,如今倒成了可以用来自我了断的东西。
大抵时已经放弃抵抗了,白浣茹突然想到了春庭,那丫头傻得可以,也不知跟着她出来做什么,反倒误了卿卿性命。
白浣茹还不等那人碰到她分毫,手中的金簪就已经抵到了修长的颈上,尖锐的簪体划开皮肤的感觉实在不算美妙,疼痛刺激着神经,流出的鲜血刺激着视觉,白浣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早的离死亡这么近。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白浣茹一惊,真要用力刺下去,就听见头顶传来一温润的声音:“白姑娘,不必如此。”
白浣茹抬头,只见苏翰然长身而立,身后站着的是满脸嫌弃的罗御,苏翰然脚边还躺着个生死不明的壮汉。
标准的英雄救美的情节,听说去年赵二姑娘也是因为差点被人轻薄让东亭侯的庶长子救了下来,名声毁了不说还所嫁非人,年前还差出来那登徒子就是那庶长子找来的。
白浣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脑子里是这些事情,若是放在以往她本应该道谢,可看着倒在地上的壮汉,再看看依旧风度翩翩的苏翰然,她这句道谢就卡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孤山老林,孤男寡女,夜半深更,这场面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苏翰然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刚想伸手将白浣茹拉起来,就见白浣茹惊恐的往后退了几寸。
苏翰然:我有那么可怕?
“白姑娘你可能误会什么了,我和逸安都没有恶意......”
还不等苏翰然说完,突然觉得背后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动着他,翩翩公子摔了个狗啃泥,场面一度很和谐。
春庭挡在白浣茹前面,哪怕吓得瑟瑟发抖,小姑娘也没往后退一步,“登徒子,你们别欺人太甚!”
苏翰然刚想辩解几句,站在后面的罗御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嘲讽道:“果真是上行下效,这回总算是知道了,有你这般无礼的丫鬟,原来是因为你主子就不懂礼数规矩。女儿家自己不知检点大半夜出来闲逛,我们救了你一命反而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也不求你们报答,道个谢总要有吧,真是不知好歹。”
“你......”春庭还不等说什么,白浣茹已施然起身拦住了春庭。
“今日之事多谢二位公子......”
白浣茹一句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春庭的一声尖叫打断了,夜深人静,山林空旷,小姑娘的声音又尖又细,一下就传出很远去。不等苏翰然和罗御做出什么反应,春庭拉起白浣茹的手就跑,不给旁人任何思考的时间。
苏翰然和罗御还愣在原地,春庭已经拉着白浣茹跑没影了。
春庭来找白浣茹时就已经大概摸清了下山的路,一路上没走什么岔道,顺利地回到了寺院后院里。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的发问,一切尽在不言中。
春庭见白浣茹身上的披风有些破了,便把自己的斗篷脱了下来套到了白浣茹身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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