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往前了。”

离片场还剩百来米,沈睛拉紧缰绳停住,前方她的助理在和管马匹的师傅站在路口聊天。

她回头对历柏衍道:“你先在这里躲一下,我让章杉过来接你,咱们酒店见。”

历柏衍听她的,翻身下马,站到树荫下方避雨。

沈睛准备拿下外套还给历柏衍,却被他阻止:“你披着吧,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

听到这话,她手上动作一顿,心里暖暖的无法言喻。

她穿好外套,手一伸勾住历柏衍脖子,弯腰送上一个浅尝辄止的香吻:“谢谢。”

未等历柏衍回神,她已经抓着缰绳奔向片场。

管理马匹的师傅看见沈睛安然无虞回来,这才松了一大口气,一颗提着的心也放回肚子里。

“沈小姐您可算回来了,马骑走了倒是无所谓,就怕您要是摔下马出点什么事儿,我负不起这责啊。”

沈睛把马还给那师傅,抱歉道:“对不起啊师傅,我朋友就在附近玩儿,结果中途崴了脚,我一时心急才私自借走剧组的马,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助理连忙又递上一包烟,塞到那师傅手里。

那师傅拿了烟,也不再抱怨,见雨势越来越大,嘱咐她们快点回去休息。

助理手里撑着把黑伞,一半多都偏向沈睛,一路护送她到房车前。

沈睛在路上已经给章杉发了消息要她帮忙去接历柏衍,走到车前正好碰见她从房车下来,撑着一把伞,手里还拿了一把伞。

“我去见个朋友,待会儿酒店见。”章杉跟沈睛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

沈睛假装若无其事道:“好,你去吧。”

上了房车,沈睛坐到化妆镜前,让化妆师给她拆头发上的珠钗和发包。

她拿着化妆棉对镜卸妆,心里却一直在惦记着要把历柏衍跑出酒店的事告诉冯余,好让他通知到爷爷那边。

但房车里化妆师和助理都在,她没机会打电话,发消息又怕被泄露,只能先回酒店再说。

临近酒店门口,章杉给她发来一个定位,显示在两条街外等她,还告诉她酒店门口貌似有历家的人在。

沈睛想不到这个时候历家还有谁会来找她,等房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时,隐隐发现周围不太对劲。

以往每天都会有几个粉丝在这儿等她,今天一个人也没有,而且酒店门口敞开着,却无人进出。

不等她下车,已经有人来敲车门。

“马上下来了!”助理回应时以为是酒店保安,拉开门却是一个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直接越过助理,看向沈睛:“沈小姐,历先生有请。”

沈睛微怔了下,这个”历先生”显然不是历柏衍,难道是二叔?或者三叔?

她穿上外套,随手扣上帽子下车,跟着男人进了酒店。

她被带到进门左手边的会客区,大落地窗前的奶白色沙发上坐着一位男士,正在泡茶。

整个酒店大堂除了这个男人,空无一人,看来提前做了清场。

沈睛在沙发前站定,微微颔首,语气不冷不热:“历先生。”

历正平没立即回应,而是不紧不慢地将手里冲茶泡茶的程序做完。

沈睛低眸瞟了眼手机,眸底浮起些许不耐烦。

自上次历柏衍出事历正平对外公开他是生是死都与历家没关系的言论,她便对历正平没了任何好感。

历正平倒好茶,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客气和热情,喊沈睛坐:“来,喝点茶,这茶口感滑爽不生硬,后味回甘,适合细品。”

沈睛端起茶杯,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仰头一饮而尽。

历正平目光一顿,见她好似故意没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眉心闪过一抹极细微的恼意。

他放下茶杯,抬手搭在沙发背上,姿态有种居高临下的散漫。

他笑道:“怎么样,二叔没骗你吧?这茶确实是好茶,老爷子也爱喝。”

沈睛弧度很浅的扯了下嘴角,这话听起来有几分跟她套近乎的意思。

“您今天这么大费周章来找我,不会就是来邀我品茶的吧?”

闻言,历正平食指在沙发背上敲了敲,唇角依旧含着淡笑,眼里深意难测:“其实,二叔是想跟你打听柏衍的下落。”

“……”

听到历柏衍的名字,沈睛心里猛地敲了下警钟,瞳孔不受控制地颤了下。

她快速压下眼皮掩去情绪,端起茶壶给自己斟茶。

“他出车祸坠河,至今下落不明,您不是清楚吗?”

轻抿了口茶,她又道:“就算想打听他的下落,您也应该去找警察。”

“再说了,”她放下茶杯,抬眼一瞬间目光骤冷:“他又没有历家的血脉,是生是死不是都和历家没任何关系吗?您还找他干什么?”

历正平看似无奈地吁了口气,收回散漫的姿态,突然正襟危坐,神情沉重:“不是我想找他,是老爷子想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

沈睛懵了几秒,没懂什么叫“最后一面”。

历正平心痛地皱起眉,事情还没讲已经被他营造成很严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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