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竖起耳朵仔细听,这分明那么大的雨水声哪来羊叫?
“我看你是魔怔了!”房东的妻子嗔骂了声抱着胳膊将丈夫拖回暖烘烘的被窝吹灭了蜡烛,一室暗下。夫妻间贴着耳亲密一体。
东边屋里同样很暗,那一截烛火扑扑簌簌被风压着斜下大半。下雨天屋里返潮,空气又黏由湿,尤其是皮肤上汗水沾着更加的不舒服。
身上沉甸甸的,顾与修拧了拧眉,觉得有些难受。此时此刻他被掐住了腰,身上单薄的衣服象征性被剥了一半松松散散扯到腰上,像一截洗的干干净净澄白脆甜的藕被迫掐出汁水,伏在把他身上的人正等不及把他吞下去,恨不得整个人镶进他身体里。
他这样出神想着韩之白抬高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接吻,呼吸瞬间被夺走了大半,他迷迷糊糊觉得不对劲,至于到底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或许是这滚烫的温度太过暖和,他一下子被烫的失了神。
困住人的天气造成这种热切而皮肉交织的暧昧,温暖,绵密,且生机勃勃。
腰上一半是凉飕飕的,一半是掌心的温度,直到脖子不轻不重的被咬过,他被顶撞的睁开眼模模糊糊勉强看见墙上海报掀起一脚脆黄的边页,那人像正面无神色垂视着自己,仿佛这一切都在第三者眼中无所遁形。
他忽然一醒神竭力仰起身,徒劳的挣扎:“等等…等等…”韩之白闻言只是动作停滞抬起头舔了舔他的耳垂,很快对此置若罔闻的抵住他的十指,吐出两个字:“别怕。”
怕什么?
我不知道。
顾与修闭上眼睛,由于过分紧张暴露青筋的手抬起勾了下,却下意识揽住他的肩。
“你别怕。”
韩之白话中安抚着伏起身,借着火光仔细看着那截仰起在自己眼前脆弱的脖颈,视线往下锁骨那处太瘦而凹下去像对苍白的蝴蝶颤颤翅膀,再下去细韧的腰半遮半掩。
他以指尖去摩挲身下每一寸皮肤。
属于他的。
他一个人的。
不知为何意识到这一点,他便格外雀跃。
“没事,不舒服咬我。”于是他低声哄着把手背往那儿送。顾与修闻言眉间蹙了蹙,似乎有些茫然却下意识坚决摇摇头,眼中看着他那神色温顺的让人恨不得吞下去。
他自然也没有违背这种野兽似的本能。
“不疼。”他口中安抚着,却越发用力欺负着人。
这泪眼朦胧的模样,还是藏起来,只梦留给他一个人看。他想。
雨势交错着直到天将明沙沙的声音渐弱,雨停,虫鸣,月霁。
屋里还是很暗,“雨停了…”心律慢慢缓下,顾与修扭过脸去看窗外睁大眼睛见外头有微亮的月光,忽然道。
“嗯。”韩之白应了声,人还是伏在他腹上,粗微微喘着气不松手,声音是暗哑的。
顾与修轻手轻脚搬开他的半个身体坐起身低着头勉强把衣服穿上才下床倒了杯水喝下去。
茶水是隔夜的,却很有缓和这种效口干舌燥。至于床上那乱糟糟一塌糊涂不能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刚才…还有柴房…清清楚楚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他心下惆怅赧然把头慢慢垂了下去,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挠着桌面,然沉默的出神也没注意到背后炽热的视线。
身后的人把下巴搁在他颈脖,蹭了蹭他的鬓角,怎:“你在想什么?”
顾与修回过头盯着他发间一个旋,忽然想起言诺那只心爱的小狗,每回自己回家都是乖乖坐着,那双眼睛同样认真,漆黑。
他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韩之白的眉眼,仔细再看明明只差几岁,他却突然发现这个人和那时候没什么差别,又加上刚才那番荒唐事,想着,他陡然生出自己果真年纪大了的感慨。
顾与修不声不响转身拿了杯桌上剩下的葡萄酒浅浅喝了口,这酒美度数喝起来先头有点酸,后面是热意上来的甜。
见他喝的那样心满意足韩之白忽然生了兴致,捉着他的掌心,在他下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吻过换来几句小声呜咽,松开时果然见他气喘吁吁整张脸都是红的。
“别闹。”顾与修缓过气轻推了推他,耳根红的滴血,说出来的话却是底气不足,很小声。
韩之白闻言忍不住眼眸含了笑,那张硬邦邦的脸上剥了冰壳子,甚是温和。他想这个人也不知道欠了他什么,因为生来那样温和的脾气性子被欺负也能把爱意熬成一杯热乎乎的糖水,舍不得收回去,眼巴巴捧着生怕撒了递到自己眼前。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可爱?偏偏落在自己怀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别怕,也别难过。”韩之白低头吻过他掌心十几道纹路,仰头轻声说:“你一伤心我就没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与修回过脸听他低低说着,“你也知道我向来不信神,死去的人躺在那里冷冰冰一具尸体神鬼怪力的有什么值得可信?可遇到你,我才觉得一定是上天真的取走我一半心脏或是一根肋骨造了这么一个人摆在我眼前,你是连着我的那两百万亿每一根血管达到我的心脏。如果有神,那从前说的话不作数,因为他愿意把你送到我身边。现在我一看你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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