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那十来分钟他一直捧着笔记本电脑挺直背脊坐在沙发那头,似乎忙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路邈拘束着身坐在沙发上过了会儿才小心问了句,“不好意思...厕所在那里?”

“里面。”

“谢谢。”

被一个人丢在沙发上的小朋友扭啊扭,忽然爬到陌生的叔叔身旁,他把自己的脚丫塞到嘴巴里,咕噜咕噜口水动静可大了。

韩之白眼皮没抬一手将他捞起放在一旁,“脏。”

“饿...”

韩之白极有耐性,“等等。”

“爸爸...”

落在电脑前的指尖一顿,韩之白回头看着小朋友难得认真道:“我的。”

正香香啃着自己爪子的小朋友愣了。

等路邈出来就见小朋友恹恹的撅着屁股把自己脑袋埋进沙发垫里。

他挠挠头:“这是怎么了?”

“吃了脏东西。”

“嗨,这你不知道。”路邈嘲笑道,“他还吃手机,你说傻不傻?”

韩之白却没搭话。恰路邈讪讪摸头听着门铃响忙道,“我去开门。”等他把门一开瞬时整个人愣木木退后几步。他认得这个人,是上次车祸时那个人。他心虚了。

严朗手里还拎着什么好像没认出来他,连看都没看他径自往那头走边叫唤着:“我说三哥,你这地儿可够偏的啊?”

韩之白抬起眼皮看清来人,吐出两个字:“来了?”

“可不是,就因为你这大佛一通电话我可是开了二十里地。”严朗低头瞥见沙发上爬来爬去的小朋友单手拎起来看了看,望着韩之白咧嘴笑问:“你儿子啊?”

“邻居家里的。”

“呵,小模样长得跟你还挺像的。”严朗转手放下小朋友,他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示意:“喏,白鳝粥,我跑了几家店才买到的。您真是我大爷…”

“嗯。”韩之白用常人看不出的神色表示过满意,他朝着路邈示意:“吃吧。”

这回路邈总算如愿蹭到了饭。

这粥熬的极好,小萝卜粗的白鳝配上煮到开花的白粥,他是吃的心满意足。一顿饭下来直接把韩之白的称呼改成了“韩哥”。

他走时还砸吧嘴回味无穷:“韩哥,你什么时候抽空来我家里吃顿饭。”

韩之白看着没什么反应,他也不过淡应了声,“好。”

路邈听了又暗暗琢磨着,自己家那清汤寡水他会不会,不太满意呢?

周末。

顾与修这几日总算得了空。

他几天不在家这时候空下来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路邈已经跟隔壁的新邻居处的极好。他人天天往隔壁跑,房间里的模拟体感器材,六十年代的绝版黑胶唱片,都从隔壁借的来的。

顾与修心有不妥,可他又说不得路邈,于是晚上吃饭时便提了句:“明天你请人家来吃饭吧。”

路邈巴不得呢,他正愁没机会。

“好!”

顾与修第二天买了点菜,快天黑时在楼下等到了程芸。

程芸今天特意买了新裙子,红色鱼尾裹着雪白的身段,一截优雅雪白的颈格外好看。她一见面便逗弄二十斤小朋友,“妈妈好看吗?”

“好看。”

“老师觉得……”她仰起头,眼睛闪闪发亮看着顾与修。

顾与修看了看转身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外头风冷,小心感冒。”

“……”

程芸气哼哼到了家门口一开门便呼唤狗腿,“小路路?”

“这儿。”路邈在客厅应了声。

“路邈?”顾与修抱着言诺回头望去,挂在他颈上的小朋友先瞧见沙发上的人扭麻花糖似的往前扑,响亮的嗷一声,“叔叔。”

路邈端端正正沙发上向他介绍,:“哥,这是隔壁新来的邻居,韩哥。特照顾我的。”

对面的人看见顾与修放下茶杯,桃花眼弯起微微一笑,“顾老师?”

有话要说:一个心机炎一个快心肌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