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落,明明没有风他却觉得无端地脖子上一阵凉飕飕剐过。路邈眼睁睁看着他韩哥暗沉汹涌的眼睛盯着他吐出几个字:“他人在哪儿?”
受惊的小动物一激灵顿时清醒,他缩起脖子欲哭无泪道:“我,我我真不知道。韩哥,我发誓…我真不知道……”路邈颤颤伸出食指就差对天发誓,韩之白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三步并作下了楼。
路邈瞧他走了着实大大松了口气,却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问:“什么情况?”
不想,对门那男人听见他的话比了个手势稍声道:“我哥心情不好,你可别招惹他。”
“什么?!”
林洲面上是十足十凑热闹的坏笑,一脸看小傻子的神色:“人家失恋了呗。”
这都看不出来,笨!他摇摇头合上了门。
韩之白下楼时外面下雨了。斜风雨珠穿过叶间簌簌,天阴沉沉的压下来。他立在单元楼下等电话接通。严朗那边不知在做什么,迟迟未接。
“嘟…嘟…嘟…”
韩之白耐心等着,忽想起他与顾与修昨天最后一通电话。
“陈台说你跟他请假长修,为什么?”
昨夜电话接通,彼时顾与修人已经在候机室。电话那头很吵,声音听得也不大真切,韩之白隐隐约约听他说:“是的。如果可以,我想休假一段时间。”
“为什么?”韩之白将油门踩到底,不管不顾高速上滴滴惊叫的鸣笛。
“没有原因。”那头停顿很久,才疲惫道:“抱歉,我只是有些累了。”
“顾与修你听我说……”
“之白……”顾与修忽然打断,唤他。
车开的太快,惯入呼呼风声。
电话那头顿了顿,说:“小朋友,真的很可爱。别再闹了,你该回家了。”
“你要我回家?”大道两侧两道灯光不断落入车内那双清冷的眼睛,忽明忽暗。韩之白从牙根里吐出字眼。
“是,你不必找我。”
那通电话到此为止挂断,随后的几十个电话再也没接通。
“喂……”这时候电话那头严朗的声音还有些宿醉未醒的暗哑:“三哥?”
“我有个事情你帮我查一查。”韩之白望着外头。
“轰隆”!白鸿劈开,果然下雨了。
昨天晚上雨下的动静有些大,滴滴答答落在青檐上的雨珠子吵了一夜。顾与修早晨起来掀开窗帘时刚停雨,天青灰的还没大亮。
“该起床了。”他轻推了推身旁的言诺。小家伙儿弓起屁股缩回被子里,哼哼唧唧着不肯挪窝。
“算了……你再睡一会儿吧。”顾与修放弃作罢,顺手给他掖被子换了件衣服出门。外头这天果然不大好,青瓦檐上还没干透的雨水顺着落在院里几盆花叶上,风有些冷。这个时间点店里头还没营业,空落落的也没什么人。
“顾叔叔…”
顾与修走了几步忽听到有人喊他,脚步一收,转身见了来人屈下身扶着膝笑道:“早上好,星星小公主。”
时玥模仿电影里的公主提着裙角优雅拂一礼,仰起脸大眼睛灿灿若星往他怀里找:“早上好顾叔叔,小弟弟呢……”
“小弟弟还没起来,”顾与修笑了笑轻道,“等他起床再陪你玩儿好吗?”
“嗯。”小姑娘奋力点了点头。
顾与修又问她,“你爸爸呢?”
“爸爸在后头。顾叔叔我带你去。”小姑娘拉着他便跑。
这个时间点时燕果然在后头厨房忙活。他台上那口老式紫泥砂锅煨着小火,锅子在这样阴冷的天里泛着温暖的白雾。旁边案上放了一只烫毛白净的童子鸡,他今天做的应该是鸡汤。那双握着刀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应该是握笔书墨的,可拆骨剃肉时却有种截然相反利索的狠劲。时燕眼睛没动一刀一刀把鸡剁成块,倒是小姑娘捂着眼睛跑了。
顾与修没走,他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他片刻,想了想上前一笑:“早上好。”
时要淡应了声,没多理他。顾与修习以为常,笑了笑道:“那天……多谢。”其实他住的虽是老房子,那房间却很干净而且价格很便宜,至于为什么大半年没租出去,顾与修也没问。
“你谢我什么?我找租客,你找地方,钱货两清。”时燕把鸡块丢进滚开的水里头才抬头,一双冷清的凤眸看着他,淡淡道,“你谢我,房租照付。”
“是。”顾与修不多解释安安静静给他打下手。
早饭两个小朋友吃辅食,言诺哼哼唧唧又敲着勺子,时燕看着他滴滴答答的口水冷不丁丢下一句话,“食不言。”
言诺乖乖低头挖饭,吃的一脸都是也没抬头。顾与修看着好笑,身旁的时玥放下小勺子,扯他的袖,悄悄说:“顾叔叔我吃完了……我跟小弟弟一起玩儿。”
顾与修摸摸她的头发,“好。”时玥欢呼一声,回屋里头去搬箱倒柜的找出她的小裙子。
过后顾与修收拾碗筷时说了句,“她很可爱。”不知是像父母哪一方,时燕听了只是寡淡一笑转身去泡茶然不在意的模样。他不似别的父母那样欢喜,是天生的冷淡。
中午挂牌营业。厨房那锅里头炒到焦黄的鸡丁里头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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