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你想对我怎样?”陈叙川说着,眸光促狭,“用你的小皮球砸死我?”

傅嘉柔皱了皱眉,无心同他玩笑。

“总而言之,请你不要再威胁宋叔。”傅嘉柔把扔在地上的果篮捡起,递给宋叔道,“宋叔,你没必要这样,他们才是错事的那一方。”

“我做错事?”陈叙川眼尾垂下,“不如你先问问你边上那人做了什么好事。”

原来小皮球也会扎人。

“不是,小姐,是我先……”宋叔嗫嚅许久,还是拉不下脸说自己先撞人肇事逃逸的事。

傅嘉柔隐隐料到了什么,秀气的眉蹙起,“你先什么?”

“麻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啊!”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个坐轮椅的病人,歪歪扭扭地往前,即将冲撞到傅嘉柔身上,“快点让开啊!”

傅嘉柔转头,愣了一秒。

没来得及往边上躲闪,手腕忽地被人扯住一拉,瞬间,她斜着身子跌落一个怀抱。

清冽干净的气息钻入鼻息,她手抵下意识抵在两人之间,手下触感…硬邦邦的。

是他的胸膛……

傅嘉柔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发现动弹不得。

“不说句谢谢?”

头顶声音低沉,陈叙川虚揽着她。

“……谢谢你。”她低低喃了两个字,呼吸吐纳都带着栀子花的气息。

宋叔刚捡起来的果篮,再一次摔在地上,这一回摔得更重,瞧见这一幕的他内心是百感交集。

他意识到需要出手分开两人,但身子就是僵硬着怎么都动弹不了,半晌后才木讷出声:

“嘉柔小姐,我们…我们先走吧。”

陈叙川一低头,瞥见她从风衣外套下露出的膝盖,上边贴着一张白色膏药,想再细看,傅嘉柔已经站了离他几米远了,原本白皙的脸颊涨红了。

“膝盖怎么弄的?”

“与你无关。”她眼神无处安放,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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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宋叔你先撞了他家里人先逃走,他们才找上你的?”听完宋叔的解释,傅嘉柔脸上温度更是飙升。

这么一说,她刚刚那番话显得可笑至极。

“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当时我确实不应该撞人就跑,至少得把人送进医院。但是我这脑袋怎么就那么糊涂啊,我怕撞死了人要坐牢,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怕啊……”

宋叔佝偻着背,这些日子内心饱受煎熬,样子相较于之前苍老不少。

“这事是你做的不对,要是因为错过了抢救时间,真的出了人命你才是要坐牢。”傅嘉柔说着,愈发觉得自己做法可笑。

他的做法她不认同是另一回事,但……没弄清楚情况,就跳出来指责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是啊,他们没把我送到警察局已经算好了,我这几天做梦天天梦到那个被撞的人满脸是血找我算账,连上班都没法好好上了,天天躺在家里不敢出门。”

难怪她感觉,那几天宋叔心神不宁。

“但那样也不是办法,我良心实在是过意不去,就想着来看看,被赶出来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但至少能让我心安一些……”

比起终于找到倾诉之口的宋叔的忏悔,傅嘉柔对另一件事更好奇些,“那宋叔你,撞的是刚才那个人的什么?”

“是个五六十岁年纪的男人,应该是那人的父亲,唉,要是有人撞了我老子跑了,我肯定也跟他拼命。”

“那他父亲,现在还有事吗?”

“我不知道,好像腿断了,唉,别说了……”

宋叔还在边上嘀咕着什么,傅嘉柔已经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刚刚,自己那自以为是的样子。

可惜世界上并没有一种药叫“后悔药”。

好丢脸。

没脸见人了。

对那人依旧没好感。

但,手腕上,却依旧能感受得到刚刚被紧箍的感觉。

这可能,不,是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

这样的自我安慰起了些作用,她顿时释然了不少。

一路上,她的心事,并没有因为离家越近就越轻,反而,她心里有种不祥预感。

隔着老远,家中的灯光亮着,其中,还包括杂物间那盏。

她心头突突跳了两下。

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家门台阶处,开门,小灰灰的身影立即窜了出来,热烈地摇着尾巴,围着她跳圈圈。

她蹲下身子,伸手摸着小灰灰的头,小家伙满足地闭着眼睛,尾巴快把自己摇上天了。

高跟鞋的声音愈来愈近,何念青的声音冷到极点,“不解释解释?”

听见这声音,小灰灰忽然夹起尾巴,躲在了傅嘉柔身后,何念青只是冷笑,“我问你这破狗哪来的?”

傅嘉柔组织了几秒钟语言,片刻后道:“妈妈,这是我收养的一只小狗,之前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就没提起,对不起。”

“哼,要不是阿姨打扫卫生打扫到杂物间,我还真不知道这小畜生在我们家。”

“我可以……”

“不可以!”何念青似乎早有预料她要说什么,“你别忘了我们家规矩,拒绝一切宠物,这狗不知道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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