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生朝着县城的方向狂奔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身后追赶的几人也放弃追逐转了回去,他这才放缓了脚步。

此时他还不能进农场躲避,因为只剩两个多小时的进入时间,他得留在危急时刻再用。

眼看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四周渐渐陷入一片黑暗,好在昙生能借助脑门那抹莹光看清脚下的路。

“嗷~”

一声狼叫瞬间让人全身寒毛炸起。

昙生握了握手里的镰刀,警惕地巡视周围。

必须要找个地方过夜,否则,被嗅觉灵敏的狼群围住可就惨了。

可这里是荒郊野外,满眼都是起伏的黄土丘陵,连个村落窑洞都没有,他要去哪里过夜?

又走了一会儿,在一个颇高的山丘旁停下。

这个山丘边有个不大的深坑,昙生观察一瞬便跳下坑,取出高级金属铲,往山体一侧挖了起来。

这些山石泥土在金属铲的挖撅下如同一块豆腐,很快,昙生便从山体上掏出一个深洞。

洞内并不敢弄的太大,只三个平米左右,高有一米六,正好可以让这具身体站直。

昙生将挖出的泥土堆在洞外,半封住洞门,又从仓库取出几捆柴禾堵在洞口。

闪身进了农场,将那婴孩抱了出来。

此时,娃子异常的安静,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向昙生的方向,脑袋不断往他怀里挣去,小脸还在他胸口磨蹭着,似在找奶喝。

昙生叹口气,把这麻烦精放到一旁,自己取出火石打了几下,用一把细草生起一小堆火,再往上面添些细树枝。

很快,火苗燃了起来。

昙生取出一个陶罐,在陶罐里放了两颗水球,又抓了几把麦子放进陶罐里。

再放出那张破饭桌,用镰刀在上面艰难地切了一些胡萝卜,一把白菜叶子,和一小块红薯。

将这些切成碎末后,全部放进陶罐里,搁在火堆上煮起来。

不一会儿,食物的香气便从罐子里飘出来。

小娃子挥舞着小手,似闻见了食物的香味,竟吭吭哧哧地要哭。

昙生也不管他,折了一根树枝在罐子里搅了搅,见里面的东西都煮成糊糊了,便端下罐子,拿出一只海碗,抱起罐子倒了一些糊糊出来。

小婴儿哇哇地开始哭了,哭声里似乎带着几分委屈。

“别急,还烫着呢。”昙生抱起小娃子拍哄着。

他真害怕哭声会引来狼。

不过,小婴儿在昙生的手臂里立刻停止哭泣,只睁着一双黑豆眼瞧着抱他的人脸。

好不容易等糊糊凉了些,昙生也管不了多少,用手指沾着汤汁送进娃娃嘴里让他嘬。

就这样让他嘬了十几次,昙生也不敢再喂,毕竟这些糊糊不是易消化的奶,婴儿还这样小,可不能将肠胃吃坏了。

又喂他喝了一点水,娃子便安静地睡去了。

野外还是有些冷,即便在洞里也不暖和;又因为有火堆在,还招引来一些飞虫。

昙生将小娃子放回农场里,自己倚靠在洞壁上打着瞌睡。

他不敢深睡,怕有狼寻过来。

隔一段时间,他就往火里添些树枝柴禾,保持火堆不灭。

也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收了不少捆柴禾在仓库,如今倒是全用上了。

待作物成熟,他又进农场收获种植一遍才出来,这一夜倒是平安无事。

眼看天色微亮,昙生去农场喝了几口菜糊糊,这时,小娃子又醒了。

只见他吭吭哧哧地小声哼唧着,笨拙地挥舞着两只小手,倒是没有大声啼哭,显得很是乖巧。

这回,昙生有了经验,将他抱出农场放在地上,从仓库水缸里舀了水给他洗去满屁股的屎,拎着脏掉的破布有些犯难。

再这样下去,娃子就没东西换了,那可就麻烦了。得想办法给他找个兜屎尿的东西才行。

记得先前这娃子屁股下面垫的尿布很是奇特,是用一条旧布缝的半尺宽布袋子,里面装了草木灰。

这种尿布厚实又柔软,还很吸水,自己那时瞧见上面沾了屎很恶心,便直接扔了,现在想来有些可惜。

昙生瞧见地上那堆柴碳灰,便用金属铲全部铲起来,收进一只罐子里。

待青灰凉了后,便铺了一层在木盆里,将光屁股的小婴儿放在草灰上面。

为了防止娃子小手抓到草灰误吃进嘴里,在他的上半身位置铺了一块旧衣布,然后,再用襁褓上的布绳将小被子系在他的胸口处,以防止被他踢掉。

昙生瞧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若是这小家伙尿尿或者拉屎,他只需换掉木盆里的草灰就行。

哈哈,原来换猫砂的方法同样可以给没有尿不湿的小婴儿用。

不过,貌似娃子蹬腿会溅起灰尘啊,吸进肺里怕是不好吧。

昙生想了想,又从旧衣上撕了一块破布,将木盆蒙起来,将婴儿的上半身挪出布外,这样一来,草灰大部分被挡在布下面,溅不上来了。

暂时只能这样了,等去了县城,自己还是弄些草纸给他垫吧。

又用手指沾了菜糊糊喂了婴儿,还给他喝了一点水,才将他放进农场。

收起洞口剩下的柴禾,弄开挡路的土堆,昙生走出坑洞。

阳光已经在地平线升起,照着荒芜的四野。

昙生辨认一下方向,大步向县城方向走去。

走了很久也没遇到一个人,但是,他却陆续在道边遇到两具尸体。

其中一具像是死去不久,尸身还没有被蛆虫毁坏,嘴巴微张,面目瘦的可怕。

昙生不敢多看,快步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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