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眼睛,对驰早说:

“我那时刚得知真相,担心许子云利会用这个女儿在老爷子跟前争财产,所以才安排了舆论如果这件事间接伤害到了你,我跟你道歉。说到底,我都是为了洛斐。”

驰早只得表示理解:

“嗯作为洛斐的好朋友,我当然也希望他能争取尽可能多的财产。”

“你能理解就好”

驰早想了一会,又说:

“我知道,您忌惮的是时玥与许子云联手。但我上午跟她哥哥聊过,以我们对时玥的了解,都推测她是不会认许子云这位生父的。就算她真有这种心思,我也可劝阻她。所以,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对她有敌意。毕竟我还想跟她在一起。”

“如果她不投向她那位生父,我便不会对她怎样。”

许奶奶答应道:“其实就她本人来讲,我还是很喜欢这位姑娘的。”

“嗯,谢谢。”

停了一会,许奶奶问起周林音的儿子现在的情况。

“我之前想从时玥那里打听,但她对家里的事很避讳,想来应该是她妈妈交代过的。我想约她妈妈见面,她也不肯”

驰早这时想起了周宇琦的计划。

周宇琦一直想找机会见见许爷爷。

但如果在见许爷爷之前,他能先见见这位许奶奶,也许能利用她心里的愧疚,促成他的计划。

“他挺好的。”

驰早说:“时玥的妈妈把他教育得很好,波士顿名校毕业,在华尔街工作了几年,最近刚回这座城市。您想见见他吗?”

“我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小时候我见过他几次,一直很喜欢他。可是后面出了这样的事,我怕他会记恨我”

“我可以帮您问问。如果他愿意,我再跟您约时间。”

“嗯,那麻烦你了。”

聊完这些,驰早站起身:

“我下去看看洛斐吧。”

“好,你帮我劝劝他。”

偌大的酒店式病房里,许洛斐一个人靠在床上打点滴。

高烧退了一点,但呼吸道过敏让他有点透不过气,重感冒也令他头痛欲裂,他从没这么不舒服过。

身体的不适使许洛斐整个人陷入悲观情绪中,仿佛周围一切都是灰暗的。

他靠在枕头上,盯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又一滴落下来,心里一直在担心爷爷。

爷爷这几年心脏一次次出毛病,肯定不是好事,毕竟他年纪真的很老了

许洛斐回忆起许多跟爷爷在一起的往事,想起爷爷这些年有多偏爱他,想着爷爷如果真的去世了,他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感觉到有人轻轻推门走进来。

驰早走进病房,见许洛斐一个人靠在床上盯着输液管发呆。

他脸色苍白,神情暗淡,忧郁的样子让驰早竟觉得有些陌生。

跟许洛斐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他还没见过他忧伤。

许洛斐的体质一直很好,加上身边仆人的精心照料,他很少生病。

而且许洛斐的性情也一直像个孩子,喜怒哀乐都披露在外。

心情好的时候他很开朗,老远就跟人打招呼。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脾气暴躁,但转瞬即逝。

许洛斐时而热情,时而懒散,遇到心烦的事总会找他大吐苦水,可他从来没见许洛斐向人展示过自己真正脆弱的时候。

许洛斐用余光看到驰早进来了,但是他不想动。直到感觉自己被驰早盯着看了半天,才不耐烦地问: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快死了。”

驰早走近一点,仔细看了看许洛斐打点滴的药物说明。

“抗过敏的药,”驰早说:

“我知道你猫毛过敏,但没想过会到需要用药的程度。”

“因为我以前很少跟猫呆在一起那么久啊,而且也不会离得那么近。”许洛斐无力地说。

驰早叹了口气,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

“她也知道你不能养猫,所以才把猫托给我照顾。昨天她不过是去把猫接回去而已,你干嘛跟她吵得那么凶”

“她把猫托谁照顾不行?偏要托给你?显然是不把我的感受放在眼里。”许洛斐提起这件事就生气。

“哈,你终于承认你有强迫症了。”

许洛斐能找到一个槽点吐槽,精神跟着也好了一点。

“是,我是有强迫症。”

驰早承认道:“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不断挑战我的下限,我可能确实会变成一位惹人讨厌的刻板人物。”

“你现在就是。”许洛斐毫不客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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