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公输念槐晃了晃。

“这样啊,”公输念槐背着手在磨盘前转悠,“喛,严作头,要不,咱们比试比试?”

公输念槐想起孟珙跟他打赌的事儿,孟珙现在不在,就先拿这个严实试试手?

“比试?怎么比试,请公输公子示下。”严实眼睛亮了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先不急,把规则定下来先。若小子输了,小子就给严作头打工,管饭就行,工钱就不用给了。若严作头输了呢?”

公输念槐笑眯眯地盯着严实。

严实一听公输念槐若输了,自己还得管饭,吓了一跳,这么一个半大小子,一天的饭量可不少,养不起。若自己就这么输了,心有不甘。

“元直奉陪了。公输公子想比试什么?”

“比试什么?当然是火药了。”公输念槐一脸的懵逼,突然明白了过来,后世的火药就分发射药、击发药、爆炸药。宋人不会把黑火药也分类了吧。就黑火药这尿性还分什么类啊,先玩到极致再说吧。

“严作头,靠近院墙有两棵树,看到了吧,就在这棵大一点的树两边挖坑,把你我制作的火药埋进去,上边再压上这块石板,引爆后看谁的石板蹦的高。”

严实盯着两棵树目测了一下距离,点点头,“公输公子,用药量多少?不能过多了。”

“当然,我可不想把将主家的院墙推倒了。那我就惨了。就两斤吧,每人两斤。严作头,多乎哉?”

“就这些?好吧,李珍,王贵,你两人每样取两斤细细辗了,后分成两份,公输公子一份,某一份。李珍听公输公子的吩咐,王贵替某家做了。”

两个小伙子似乎很兴奋。叫李珍的小声问严实,“作头,你的押注是什么,我跟你了。”

严实抬脚轻轻踹了李珍一脚,“闭上你的鸟嘴。我还想输呢。”

王贵凑上来,“严头,怎么还想输呢,公输公子身体高大,帮着干活一定是把好手。若真输了,严头你想输什么?我也好决定押哪一个?”

严实抬手在王贵的脖梗上拍了一掌,笑骂道,“就你小子精。”

严实还真没想好他能输什么,公输念槐都卖身了,难不成自己也卖身?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卖不起啊。

“公输公子,元直,元直,啊,若输给公子,元直马首是瞻。”严实的脸憋的通红。

李珍、王贵一听他们的副作头的押注,嘴张得大大的,舌头伸出老长缩不回去了。宋人好赌不差,但赌品很好,言出必随。

公输念槐倒没这个觉悟,后世的人说赌个什么,也就是请你撮一顿之类的,有时候说过就算,图一乐呵,没几个人当真。所以就半开玩笑地把自己卖出去了。

但严实不这么认为,人家公输公子都把自己赌上了,到自己这里,总不能就请公输公子吃一碗羊肉汤泡馍吧。

“好,来,击掌为誓。”公输念槐笑呵呵地把手掌抬起来了,等着与严实啪啪啪呢,三击掌嘛。在后世非熟人不行此法,且往往带有戏谑的成份。

“公输公子不可,”李珍上前一步,拦在严实面前。

“嗯?有何不可?”公输念槐举着手,李珍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公输公子,若严作头输了,你何以待严作头,难不成真让严作头跟随你不成?”

公输念槐一看这架式,就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往李珍身后一看,严实脑袋耷拉着,就差幞头上插一根草了。

“怎么讲?”公输念槐把手放下来,冷冷地问道。

李珍一脸的愤懑,上前半步,手往后指,指着的正是耷拉着脑袋的严实,“公输公子,严作头乃作院副作头,你,白身耳,怎能对你马首是瞻?”

“这有关系吗?”公输念槐也有些不愉,不就是比试吗,怎么搞的像真的似的。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