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干净。

不知道哭了多久,嗓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情绪放空之后,身的感官开始重新运作,喉咙干的像要冒火。

裴然肿着两只眼,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客厅,抽了两张纸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两。

看着身镜里被她搞的脏兮兮的连衣裙,她还是忍不住肉痛了一下。

白瞎了五千大洋。

然后又打开冰箱,空荡荡的储物格里只有几盒面膜。

都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她现在连瓶塞牙的凉水都没有。

她认命地捞起沙发上的手机和钱包,蹬掉脚上的高跟,换了双单鞋准备去楼下的便利店买吃的。

门顺势向里打开,她差点撞上面前的人。

裴然那抬眼,看到穆柏衍正站在外面,单手撑着门边,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穆柏衍视线在她身上回转了一圈,问道:“要去哪里?”

裴然怔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她鼻尖红彤彤的,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嗓音里带着哭过的鼻音和沙哑。

穆柏衍感觉胸口被人揪了一下。

走廊的灯光影影绰绰的照映着他的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然居然觉得穆柏衍看她的眼神有些温柔。

“等我一下。”他把塑料袋我那往裴然手里一塞,转头进了自己家门。

裴然被弄的莫名其妙,人站在门口,都忘记了自己本来要去做什么。

没出半分钟的时间,他又从房间里出来,手里多了一支开了瓶的红酒。

男人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声音很浅:“想去天台喝酒吗?”

然而这个问题只是象征性的提问,并没有要等她的回答。

穆柏衍向前了一步,伸手圈住她的手腕,径直带着她向拐角的安通道走去。

*

爬上几层楼梯,推开安门,里面居然是一个扇形的小露台。

露台外圈是一层玻璃围墙,秋千椅上垂着长长的灯串,面前还有一个原木色的小方桌。

穆柏衍伸手按下椅子旁边的开关。

彩灯骤然亮起,星星点点,好像万家灯火,点亮漆黑无尽的夜。

“你怎么知道这种地方啊?”裴然绕着来回转了两圈,“不会被天台的主人发现吗?”

穆柏衍把酒瓶放到小桌上,坐了下来,“房主人就在你面前,放心吧,不赶你走。”

“???”

这人到底还有几套房子?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当时不把这套租给她啊!

裴然哼了声,跟着在秋千椅前坐了下来,打开刚才穆柏衍递给自己的纸袋,里面有两块奶油泡芙。

心情不好的时候,除了能短暂麻痹大脑的酒精,也只有甜食才能抚慰人心。

她掰开一个咬上一口,随即又拿出另一个递给穆柏衍。

软绵绵的奶油从外皮里溢出来,裴然伸出舌尖绕着下唇舔了一圈。

穆柏衍视线落在她的下唇上,眸色沉了沉,“我不吃,都是你的。”

“哦。”裴然收回手,把泡芙放进袋子里,又转手指着桌上的酒瓶,“没有杯子。”

“嗯,这一瓶都是你的,我明天要去医院,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还带她来喝个屁啊!

裴然直接懒得再问了,小口小口把手里的泡芙吃完,倚在秋千椅里,看着夜色对瓶吹。

四下静悄悄的,没有只言片语,身边的男人只是安静的陪在她身边。

两个人距离很近,可以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烟草味儿。

裴然忽然觉得人其实挺奇怪的。

明明刚才铺天盖地淹没她的情绪,就这么被一瓶红酒两个泡芙给抚平了。

灯光下,穆柏衍侧脸的轮廓落入她眼中,该是清冷到见不得火光的冰山,却在人间烟火里一点点融化。

被盯着看了半晌,穆柏衍转过头,问她:“看什么?”

裴然愣着没动,手里捧着还剩了大半的红酒,任由酒气在周身蔓延。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喝醉了,不然怎么穆柏衍什么都没做,她的脸就烫了起来。

裴然缓缓挪开眼,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把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憋了回去,随口道:“就是觉得自己喝挺没意思的。”

穆柏衍沉默了片刻,双眼微眯,伸出手顺势覆上她的指尖握住红酒瓶,唇角带了些笑意。

“怎么?还要我喂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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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光说有什么用!你倒是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