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说错了,你可以怀疑我,但以后,能不能不打脸了?”他想起前些天被暴揍,心里顿时感到一阵后怕,脸上的伤还没好,可不想再添新伤。

司絮将目光收回,拉开凳子坐下,“要我不打你也可以,但你得说出,你背后的人。”说罢,又将带有威慑力的目光投向空青。

空青听后表情极其为难,差点就要给她跪下了。

“司絮姐姐,我都叫您姐姐了,您就别为难我了。”

他见司絮不说话,动作小心翼翼的将食盒里的饭菜端了出来,摆在桌上,“司絮姐姐,这些日子,您可得小心着些……”

“你是在威胁我?”司絮蹙眉睨着他。

空青急了,连忙解释道:“我哪儿敢啊,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但我绝对没有害人之心,更不会害表小姐,也不会害您。”

他不愿多待,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

院子里,张妈在门外等着,见他出来,赶忙走上前,透过门缝望了望屋里,随后问道:“怎么样?”

空青点了点头。

张妈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我最清楚这丫头了,她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先前也是因为表小姐的事儿,才……”说着看向空青脸上的伤痕,“不过你也太不注意了,怎这么不小心让自己跌倒破相。”

待他二人走后,屋子的门被风吹开大半,半开的门缝中,司絮目光冷漠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觉紧握手中长剑。

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她现在不仅没有在空青的嘴里打探出什么消息,还打草惊蛇。阿茗下落不明,张妈离心,往后日子,她若还想明目张胆的找寻唐湘顾,怕是如履薄冰。

她想的太投入,连背后窗上透出的一个人影都没察觉。

筇州医馆

夜晚的风雪停了,周围仿若荒郊般寂静。

“彦行,你怎么在树上?快下来,小心摔着。”

唐湘顾怀里抱着装有药草的匾,看向坐在梅树枝干上的彦行,生怕他摔下来,又要好些药材进补。

“小姐,属下看那儿……好像有团黑影。”彦行说着,指向目光所至处,“那团黑影好像……往我们这来了?”

唐湘顾听后眉心微微一蹙。

就在这时,医馆外的门被敲响,微弱的声音不似人敲的,倒像是树枝在微风中,从门下方无意划过一般。

彦行警惕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跟着唐湘顾一同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待他二人走到门后的时候,门外的人像是知晓一般,敲门声戛然而止。

“阁下可是来抓药的?”彦行问道,心有戒备没有开门。

不过一会儿,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们这是医馆吗?我听说筇州,就只有你们家还能看病。”

唐湘顾走上前缓缓的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男子,一侧的头发斜下,刚好遮挡住半边脸。

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手上拿着根拐杖,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方才的敲门声,应该是这根拐杖敲出来的。

男子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唐湘顾,还是那低沉微弱的声音:“请问,现在可以看诊吗?”

唐湘顾微微点头,“可以。”

她说罢赶忙上前,将昏迷的女孩接过放到医馆里的榻上。

男子满眼担忧的看着榻上的女孩,声音沙哑的说道:“前几日不知她去了何处,回来后便成了这样,大夫,您给看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唐湘顾静下心为其诊治,看着浑身发烫昏迷不醒的女孩,神情逐渐凝重,半晌后才将手收了回来。

“是中了蛇毒,不过毒性较轻,应该……”她说着,掀开女孩的衣裳,在背上寻找着什么,指着肩胛骨上的两处红点说道:“伤口在这里,有好些天了,怕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大夫,要不要紧?我妹妹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男子语气中有些紧张,抬头看向唐湘顾。

也就是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唐湘顾借着烛火,看清了男子的样貌。

男子脸上有一条很深很长的疤痕,像只大蜈蚣在他脸上攀爬,不过好在有头发遮挡住,平常他低着头,只能隐隐看出一部分。

但……她越看男子的眉眼,越觉得眼熟,似乎是在哪儿见过,但她记不清了。

“服了药,过几天便能醒来,不过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唐湘顾说着伸手为他把脉,正如她所料,男子的身体虚弱不堪,就如同寒风中一株弱不禁风的柳树苗,似乎只要一片雪花,就能将他轻易压倒。

“你的病情比她严重的多,我听你的口音也不是筇州人士,怎么一直不请大夫瞧瞧?”

男子捂着胸口眼神中像是在思考,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我是虞州人,前几年来的筇州,家里穷所以一直没请大夫,先前编了些灯笼,卖了钱有了银子,今日才带她来看病。”说着从怀里拿出些碎银子递给唐湘顾。

唐湘顾看着男人手里的银子,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先在医馆里休息吧,等她醒来了再走,药费什么的不着急。”

“小姐,这么多药材,都免费是不是……”彦行看着药柜里刚添补的药材,心里有些无奈。

前些日子也有些病人陆陆续续的来了,但大多都是些穷苦人家,实在扛不住了才来看病,虽说是收钱的,但每次都只收几文钱,或者干脆不收。

“等过些日子就好了。”唐湘顾心里知晓,大家都是看她年纪尚轻,所以不信任,如今云州已通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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