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轻叹了一声,“我家小姐在府里,不过病已经好了。”

“病好了怎么也不出来看看布行?从前都是黎小姐在打理,我还以为还在病中,特地找我家对面医馆的女大夫要了张药方。”谢娘说着,将拿出的药方塞回了怀里,抬头看着绿竹又问道:“你家小姐在府里,你怎在外头?”

“我家小姐这不是好些日子没来布行了嘛,担心店里的伙计偷懒,让我来看看。”绿竹说道。

一个时辰前,她得了机会找了个由头成功出府,寻了可信的人找司絮,经过布行的时候见谢娘来进货,想着自己本身就是找了来看布行的借口,就顺便进来帮了帮忙。

黎家雪晗居

院子里,寒兰见绿竹不在,本想将此事告知黎夫人,走到院门口,却被正巧走出房门的黎绾儿叫住了。

“寒兰,你过来。”

寒兰战战兢兢地转过身,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在院儿里折些花枝,再找个瓷瓶,我要插花。”

寒兰听后,小步走回院儿里,绕着几棵梨树桃树走了一圈,仔细挑选着。

黎绾儿看着面前几近光秃秃的梅树,陷入无限的回忆与思考。

这棵梅树虽说是她与唐湘顾一同栽种的,但在当时,还有绿竹司絮阿茗陪在她们身边,所以她才会对是司絮将那封约见的纸条,塞进了树洞里,而深信不疑。

但仔细想想,若是司絮能进出黎家,将纸条塞进树洞,那为何不多走几步敲门亲自告诉她?

她那日见到纸条的时候,心急如焚没想那么多,以为司絮得到了什么重要线索才如此做法,如今静下心仔细想想,可疑的空青、不知是谁塞进树洞的纸条。

突然,黎绾儿猛然想到一个人来:第一次放在树洞里写着“安好勿念”的信纸,是谁放进去的?

黎绾儿清楚,不可能是唐湘顾亲自放的,在这种双方对峙还未放松警惕的时刻,唐湘顾是不会让自己有暴露的可能。

这样想来,那一定就是唐湘顾身边的人,而且是可信的人。

能穿梭在云州筇州不被对方发现,定也是武功高强之人。

想到这,黎绾儿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但又迅速提起。

那又是谁将约见的纸条放入树洞的?难道是被发现了?

她想得出神,连寒兰喊她,她都没听见。

“小姐,奴婢折好花枝了,外头起风了,您要不要进屋里休息?”寒兰见她没有反应,刻意将声音提高了些,但又怕声音太大惹黎绾儿生气,说到后面,又弱了下去。

黎绾儿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放下未理清的思绪走回了屋子里。

“小姐,绿竹姐姐去哪儿了呀?今早奴婢都没见着她。”寒兰在寻可插花的瓷瓶时,时不时的看向黎绾儿,像是试探般问道。

黎绾儿拿起桌上的花枝,看似漫不经心的回道:“我让她去布行帮忙了。”

“可是奴婢方才……”寒兰本想说方才自己去问了,绿竹是从后门走的,看样子不像是去布行,结果这个时候,绿竹正巧回来了。

绿竹推开门,走了进来,看了寒兰一眼,走到了黎绾儿的身边。

“绿竹,布行的事都打点清楚了吗?算算日子,今日谢娘该来进货了吧?”黎绾儿问道。

“布行的事奴婢都打点好了,谢娘的货也安排好了。”说罢,她看了眼一旁的寒兰。

两人目光对上了,寒兰有些心虚的将头低下,默默退了下去。

“小姐,需要奴婢去盯着她吗?”绿竹谨慎的问道。

“不必了。”黎绾儿安心插着眼前的花,看起来不是很在意。

“诗书会快开始了吧?”她问道。

绿竹点了点头,“还有两日,各地有头面的公子小姐们几乎都去了。”

“我记得湘顾的表妹顾清妍,之前跑回了筇州,眼下如何了?”

绿竹听后,手上递花枝的动作慢了些,“奴婢听外头的人说……说顾小姐和卫小姐一起,得罪了唐二小姐。”

“卫小姐?哪个卫小姐?”黎绾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蹙了蹙眉问道。

“是御史中丞卫大人家的二小姐,奴婢听说这位卫二小姐,从小就养在外祖父家中,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却不知为何,她外祖父家的消息,奴婢竟一点都打听不到。”

“到底是出了何事?她们是怎么得罪的唐初姚?”

“听说是顾小姐与唐小姐发生了争执,卫小姐一气之下出手打了唐小姐。”

黎绾儿听后,脸色一沉,“谢娘还没走远吧?你去请她帮忙照看一下清妍,初姚身边有这么多人伺候着,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在黎绾儿印象里,顾清妍胆子小,性子弱,唐初姚懂事乖巧,虽然有时候任性了些,但从不与人为敌,那这问题就是出在卫琳雪的身上。

“奴婢还听说,住在谢娘对面的一位女大夫,也和她们一块得罪了唐二小姐。”绿竹道。

“女大夫?筇州何时有女大夫了?”

“那女大夫是几个月前到的筇州,听说也挺惨的,家里人都没了,现在在筇州做大夫,先前上门问诊连钱都不收。”

黎绾儿没有太在意此事,继续裁剪着花枝,“想来也是个有善心的,一介女子又没有什么名气,筇州百姓怕是不会信她。”

“对了,既然唐初姚住在顾家,那陈王呢?”

绿竹道:“回小姐的话,陈王殿下住在风雨客栈。”

黎绾儿听后微微点了点头,“确实应该如此,初姚还未出嫁,婚事虽已定,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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