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还配了滑轮,于是她干脆拿它当椅子玩,顺着大理石地面滑来滑去。

他怕她胡闹摔了,一想她自己呆着也没意思,于是让她注意一点,也就随她去了。

贺启诚忙起来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天色晚了,他终于处理完手边的事,一抬眼,就看见季桐抱着膝盖还坐在柜子上,正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犯傻,眼里瞧着就是个长不大的傻姑娘,他不由自主笑了,放松下来冲她伸手,刚好就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他不知道他当时背对城灯火,一入夜,那场面辉煌壮阔,看在季桐眼里,世界霓虹都黯淡,就只有他一个人逆光而来。

她非要滑着柜子胡闹,没头没脑往他怀里撞。贺启诚气得推着她走,直向着玻璃甩过去,他松开手,季桐尖叫着往前冲,好像她要从四十层的高度直接摔到一片纸醉金迷的夜色里。

她又害怕又想笑,眼看就要撞在玻璃上,她吓得捂住眼睛,幸亏他及时从背后抱住她,只剩下柜子撞过去。

这下季桐知道听话了,回身扑到他怀里死也不放手。

他记得那天他低头吻过去的时候还在想,就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小混蛋,从小看到大,怎么就能把他迷得发了疯?

谁都有纵情的时候,得意自然忘形,爱到死去活来也曾经不顾一切要在一起,为了对方罔顾原则,他确实答应过她,想办法稳住家里人,慢慢去和爷爷谈。

那时候谁也没想到彼此会有今天。

贺启诚不知道季桐藏了那么大心思,他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她是他唯一愿意放在身边的人,因而对她有信心。他想着……季桐再恨再难过,起码能为他坚持一段时间,不用太久,已经足够他安排好一切。

可惜他考虑过无数种最坏的可能,怎么都没想到季桐怀孕了,也没想到她真能那么狠,擅自做主不要孩子。

哀莫大于心死,最终他发现,季桐口口声声说他们十年一场交易,毁了两个人,赔上一条命。

她好像从来都不信,他也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