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楼道,方文已经把弩放下,挂到了腰间,现在他拿在手里的是那把长剑,毕竟如楼道还有房间这样混乱狭窄的场景,近战兵器远比弓弩这样需要一定距离才能发挥的的武器要更加合适。

“灵儿,能打开这扇门吗?”对于自己搞不定的事情,方文索性继续请求场外支援。

“打开?”灵儿有些疑惑地问道,“是这样吗?”

随着她的话,眼前的防盗门如遇见热水的积雪般迅速融化,转眼间,原本大门的位置属于金属的部分已经完的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门洞。

“不是这样的,灵儿!算了!”方文不由得扶额呻吟道,他深刻怀疑,当初在基地里面,灵儿能随处开门也就是这样做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灵儿对于纳米虫的掌握确实是炉火纯青,毫无疑问,如果需要,灵儿在转眼间,还能给他造一扇一模一样的防盗门。

不过明明只要一柄钥匙就可以轻易解决的东西,这样不是更大的浪费吗?

事情已经容不得方文继续吐糟了,因为没了门扇的阻挡,两只侵蚀体即将和他面对面了。

这片区的工人宿舍相当不错,有着独立的厨房还有卫生间,两个独立的居室,每个居室通常住四人,两架上下铺的铁床,如今没有了大门的阻碍,屋里的情景直接出现在他的眼前。

隔着房门听的不是太清楚,如今没有了大门,呯呯的撞击声越发的刺耳,从这里可以看见,屋子里完是一副凶案现场的场景,到处是喷溅的血迹,疑似人体的内脏,还有凌乱的衣物和破碎的家具,就像是经过了一场极其残酷的战争。

侧对着门口,可以看见两只侵蚀体,它们正面有一扇木门,正在胡乱地撞着,而木门上早已被捅出了好几个窟窿,眼看整个门扇带门框都已摇摇欲坠,若不是侵蚀体还缺乏足够的智慧,只要用力往外拽,早就已经把门扯下来了。

距离五米左右,由于灵儿的动作几乎没有声音,防护服使得方文的体味泄露几乎为零,侵蚀体并没有察觉,依然如刚刚一般,继续撕扯着破裂的木板。

这样的距离,弩箭还是可以用的,不过注定达不到最大的威力,很难一击致命,方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手持着长剑悄悄走上前去。

新的防滑鞋底,在沾满了血迹的湿滑地板砖上走得异常稳定,几步的功夫,方文和侵蚀体之间已经近在咫尺,他深吸一口气,对准一只侵蚀体的侧脑刺了过去。

或许是剑刃带风的声音惊动了侵蚀体,它一侧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侵蚀体的面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那张让人惊悚的大嘴之外,只有一双眼睛越发的猩红,仿佛随时会滴下血来。

即使隔着面罩,方文依然可以察觉到那双眼睛里面夹杂着的狠厉,贪婪的欲望,他双手不由得微微一颤,但马上坚定了下来,手中剑加速刺了过去。

“吼!”

侵蚀体似乎也察觉出了危险,嘴里吼叫了一声,脑袋往后缩却来不及了,被方文一剑从双眼间的鼻梁上刺了进去,如同刺进一块豆腐,不管是皮肉还是最硬的骨骼,都没有一点的阻碍,直到叮一声轻响,仿佛碰到了什么东西,方文才停止了用力。

侵蚀体如同得了羊癫疯的病人,手脚忽然抽搐起来,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去。

方文深吸一口气,收剑,后退,目光停在另外一只侵蚀体上。

另外一只侵蚀体早被它同伴临死前的吼叫声音提醒,及时转过了身,丝毫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感到恐惧,它忽地伏下身,像一只猫科动物一样,手脚并用窜了过来。

习惯了侵蚀体直来直去的攻击方式,方文倒是被它这忽如其来的一招吓了一跳,往后急退,幸好他脚下的战靴的防滑性能优异,不然非得摔倒不可。

显然侵蚀体自己也不太适应这样的方式,它的大嘴从方文的面前一掠而过,变异得异常尖锐的牙齿发出剧烈咬合的撞击声,连它已经愈合的两颊都重新迸裂,血花飞溅而出。

方文稳下神,惊觉侵蚀体已经到了身侧,他手中顺势而落,朝着侵蚀体的脖子砍去。

侵蚀体显然每一招都是力以赴,到现在招式用老,身体往前冲,急切间也停不下来,被方文一剑砍在颈项间,一颗脑袋咕噜噜地滚了下来,略有些发黑的血水从颈动脉喷薄而出,一直喷到了房顶,发出巨大的水流冲击声音,良久才停,暗红的血点如同小雨一样带着屋顶的白灰洒了方文满身。

如今屋里已经彻底不能看了,像是被爆裂的水管喷过一样,到处都是潮湿的血液,连地面都积起好大的一滩。

只有方文的身上依旧是一尘不染,血滴落在他的身上,很自然地顺着衣服的皱褶流了下来,毫无沾染的痕迹,他站在猩红的雾气中间,就像一朵洁白的莲花。

“灵儿,赶紧清理一下!”

即使隔着面罩,方文却依然无法适应眼前屠宰场一般的场景,即使这个屠宰场大半其实归功在他的头上,再闻着即使过滤了大半,却依然刺鼻的血腥气,他竟有一种呕吐的欲望。

不过随着他的话音,黑色的雾气席卷而来,地面上就跟经过彻底的清洁一样,发出熠熠的光辉,大概这间屋子里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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