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收钱,安排人装货。

朱晓华又在店里转了转,买了相机镜头、电池等几样常用的配件,一共花了一百多块钱。

他把这些配件也放进其中一个大纸箱里,跟胶卷一起封好。

一切购买完毕,店老板吩咐伙计装车,又安排了一辆小型东风卡车送货。

朱晓华跟车回去,

他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问老板:“最后有个问题,为什么送货不送城北和城西?”

老板想了两秒,说:“因为城北、城西有别的市场负责。”

朱晓华了然,心想,也就是说,郑城可能不止一个批发市场。

卖胶卷的,不止万宝路一个地方。

卡车启动,货和人驶离店铺门口。

送货的伙计是个跟朱晓华年纪相仿的小年轻。

两人开车出了万宝路市场,一路朝省城招待所而去。

路上,伙计羡慕地说:“我们店铺还从来没碰到过一次买么多胶卷的人呢。请问,您是做什么的?”

朱晓华说:“照相馆。”

伙计更加羡慕了,说:“照相馆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拍张照好几十块呢。”

朱晓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伙计接着说:“你的胶卷八块五,恐怕也是我们所有主顾里面进价最低的。”

朱晓华一愣,这个他倒没想到。

他以为批发市场会跟三十年后一样,向来人来人往,买主甚多,交易活跃。

伙计解释说:“通常,我们老板对外批发价一律九块,基本一毛钱不让。只有一次,有个顾客买八十盒胶卷,软磨硬泡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老板才给他便宜了一毛钱,八块九卖给他了。”

朱晓华点头,表示自己领会他的意思了。

伙伴羡慕地瞧了朱晓华一眼,说:“你是个例外,给你八块五时,我们老板眉毛都没眨一下。他是心甘情愿的,他就喜欢你这种豪爽的客户,货拿得多,人很干脆,话还不多。”

朱晓华一笑,心想,人很干脆,话不多,货拿得多,那是你们不明白我刚刚经历了什么。

这个年头,找到合适的货源,也不那么容易啊。

有好的货源,我自然也懒得磨蹭。

不过,他自然不会告诉伙计这些。

朱晓华漫不经心地说:“卖胶卷的,不都差不多么。我看这里面好几家卖胶卷的,就你家的店铺看着还稍微好一点,所以就下单了。”

伙计讨好地说:“我们的确实好。服务也好,等一会到了,我直接把货给您送到房间里,这样您就不用自己动手了。下次来了,希望您还来我们这里进货。”

朱晓华嘿嘿一笑:“这个嘛,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伙计一哆嗦,立马不敢乱说话了,转而专心开车。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问一句:“这车坐着可还舒服?”

他生怕朱晓华一个不满意,以后的订单就全没了。

那可是上千块钱的大生意啊。

朱晓华答:“尚可。”

二十多分钟后,东风小卡车停到了招待所门口。伙计停车卸货,跟着朱晓华上楼。

伙计打量着豪华的招待所,满眼都是羡慕,夸赞说:“您住的真豪华!”

有几名文工团的成员远远看见朱晓华从卡车上下来,都凑过来,说:“哟,这不是今天跟我们一块坐车来的朱晓华吗,这才几个小时不见,怎么还坐上卡车了,身边还多了个小跟班?”

伙计抱着两个叠放整齐的纸箱子,跟在朱晓华身后,见到众人后,一脸讨好地笑着。

有人问朱晓华:“他是谁,你亲戚啊?”

朱晓华看向伙计。

伙计替朱晓华回答:“我是万宝路的伙计,我是来送货的。”

众人看到满满两大箱子的货物,又见外包装上写着“胶卷”、“轻拿轻放”等字样。

有人惊叫起来:“胶卷可不便宜,不会两大箱子全都是胶卷吧。”

伙计点点头:“是的,朱先生可是我们的大主顾呢,不然我也不会被老板安排着送货上门。”

文工团的成员都是一愣,齐齐瞧向朱晓华。

今天坐火车时,他们听贾亮说起朱晓华潞城冰棍之王的事迹都是半信半疑,现在见到如此之多价值连城的货物,他们终于相信了。

这些人均对朱晓华投去崇拜的目光。

连先前对朱晓华身份的轻视之意,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伙计客气地打招呼,说:“您们各位先忙,我先跟朱先生送货上楼。”

听到伙计客气地喊朱晓华“朱先生”,这些人也顿时肃然起敬起来。

心想,原来,今天跟我们一起前来的朱晓华,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

大佬一路跟着我们同行,我们居然都没在意,真是太大意了。

朱晓华不等这些人开口说话,率先跟他们点头示意,而后转身上楼。

两人回到三楼,朱晓华叫服务员打开房门,让伙计把两箱货放在房间里,而后任由他离开。

朱晓华打开两箱货物看了看,两百盒胶卷都是正品。

每一盒里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朱晓华算了笔账,两百盒胶卷,即使按照洛城最低价十八块钱一盒的话,这些货物也价值三千六百块。

如果把它们全部拍成照片,每盒胶卷有二十四张胶卷,每张胶卷可拍一张照片,一盒就是二十四张照片,两百盒就是四千八百张照片。

一张照片的价格是二十块钱。

那么四千八百张照片的价值是……

九万六千块钱。

如果自己再多买一台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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