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第二天悠悠醒转,身酸痛不适,以为自己又被五河抓去折磨了,睁眼一看,自己正被捆绑着睡觉,还是在公户止屋内。端吃了一惊,自己不是在自己房内睡着的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止从内室出来,俯下身给端松绑,端酸得身子仿若不是自己的,问止道:“我昨晚跑过来骚扰你了?”
“是。”
止已经穿戴整齐,修长润泽,而端头发未梳,衣襟半开,这幅闺中模样,端呆了呆,问止:“我昨晚是不是做了很扫颜面的事?”
“是。”又补充了一句,“可惜你没看到。”
“我这样还穿着衣服,我们没行房?”端试探着问。
“你说呢?”
“应该,应该没有吧。”这个端有个误区,认为男女事的前提一定是不着一片衣缕才可以的。
止冷声道:“总是想写奇奇怪怪的事情,你若正直点,蛊虫也没那么容易控制你。”
“我怎么不正直了?”端皱眉道,“这些事很正常,你见过万物谁不交配,你自己藏着掖着,昨晚要是痛快点,这点蛊虫算什么。”
止不知是被气到了还是懒得和傻子说话,走了。
红娘管事最爱操心每个人的婚姻大事了,早早来找端,发现不在房内,试着去止王房中找,果真看到端在里边。
红娘怔住,问:“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没,止王将我绑住扔我在地板睡了一晚。”
红娘管事气道:“我给你的书还没看完就跑来作什么!女孩子家的,含蓄点不可以啊!这样急忙忙地送上门,谁不被吓住啊!”红娘管事气得念着骂她好久。
端听得左耳进右耳出,费劲地将头发盘来盘去盘成了一坨。
红娘看不过去,过去帮忙,一时间忘了继续训话。
“好了,我们先回房吧,我给你插几株花鈿,扫一点眉粉,那就很美了。”
端饶有兴趣,跟着红娘回自己房内,看红娘如何一点点装扮自己。
“梧桐姑娘无需过多脂粉,脂粉太多反而重了俗气,这头上的步摇也无需过于繁复,简单点缀便好了。”
端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答道:“甚好,就是看不习惯。”
“姑娘要习惯的事情多着呢。”红娘道,“要学得东西也多着呢。”
学了一上午红娘规定的书和举止,下午端是无论如何都要去联射箭。这个她自小唯一的优点,即使在老仙天天忙着做饭,她都要偷偷抽空联系,即使没有箭在手,冥想练习。
红娘一听她要练箭,急得跳脚,生怕她练得虎虎生威,很好说话的梧桐姑娘却固执起来,无论她好说歹说,依旧让人送了箭过来。
红娘在一旁气鼓鼓地看着,没想到梧桐姑娘搭弓射箭时,周身气场顿变,凌厉却冷静,仿若站在云端射箭,眼神冷得结冰,神女啊!红娘喜得张大嘴,这下她感觉又在梧桐姑娘身上看到希望了。
要是配给白小将军白阶就好了。此人军中出生,性情容貌也属上层,只可惜梧桐姑娘死认了止王。
嗯,梧桐姑娘真的挺厉害,箭箭皆中,不过她也看不出到底多厉害,她红娘管事最喜欢的是凑人成好事和八卦,其余兴趣缺缺。红娘见她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意思,自个出去巡点茶点垫垫肚子。
刚到厨房,听侍女们在讨论,说白将军来了,他的孙子白小将军也来了。
红娘眼前一亮,顿时口也不渴了肚子也不饿了,寻了心思去逮住白阶。
她旧年给白阶拉过一次线,女方等了许久,白阶也不来。后来白阶见到红娘就躲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不操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她容易嘛她。
一男子从议事厅出来,不在军中,也着软铠,英姿勃发,郎朗少年。
红娘管事赶紧去截住他。
白阶执晚辈礼给红娘行了一礼。红娘前车之鉴,拐弯道:“将军行礼,老奴哪里敢当,老奴院子里有一笨重的木箱,小将军能不能帮老奴搬一搬?”
白阶笑道:“自然可以。”
红娘心中叹,多好的人,白阶是她最喜欢的年轻人了,没有之一,不说别的,他的修养与仪态总是与人舒服,不摆架子。她凡是看到好姑娘都想到他,希望他能娶一个称他心意的姑娘。
靠近院子的时候,红娘听着里边射箭的声音不对,慌忙让白阶在旁边等着,进去一瞧,怎么改练剑了呢?这剑耍得哪有射箭时有气场,急道:“姑娘还是射箭好看,射箭吧!”
端练得忘我,根本不知道红娘在跟她说话,那白剑挥来挥去,红娘不敢靠近,真的是,这剑势一点都不女神!要是没有给白阶眼前一亮,反而被知道在故意引他来见姑娘,估计白阶下次就真地见到她就远远绕开了。
公户端少用时间练剑,一是一直没有请个师父好好教,二是拿着剑不如拿着箭得心应手。初初开始射箭,手刚拿起弓与箭,仿若拿起自己相识的东西似的顺手。
见端没有注意到她,红娘觉得真是天要亡她啊!不敢逗留太久,出去对白阶道:“真是奇了,那木箱已经被挪好了,不需要白小将军了,我们还是走吧。”
“哦这样啊,既然不需要了那小将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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