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知道了,来师伯喝酒。”姚瑶嘴边噙着笑意,一壶酒招呼完了,出尘子也喝的差不多了,醉眼醺醺的,笑道:“小娃娃怎么有八个脑袋...”
姚瑶道:“师伯,当年我师父是从哪里把我抱回来的呀?都这么多年了,我爹娘就没来看过我吗?”
出尘子摸了摸鼻子,迷迷糊糊道:“你爹娘早就死了,还怎么来看你...倒是你师父才捡到你的时候,全身冻得发紫,你当时就这么小,跟个小老鼠似的...”
他比划着姚瑶小时候的模样。
姚瑶道:“那师父从哪里把我捡回来,师伯,您认识我父母么?”
出尘子道:“北...北疆,天寒地冻的,白雪茫茫...你爹...你娘好像是叫什么梦,我听傅师弟提起过,不过她死的惨呐,死的好惨....”
“死的好惨...你是说我娘是被人害死的?我娘是被谁害死的,那我爹呢?”
“好酒,好酒...”出尘子话音未落就一头栽倒在桌上,任凭姚瑶怎么推摇都没用,她也只好放弃,心里却久久不平。
娘亲死的好惨...娘亲是被害死的么?那为什么这些年师父一直说自己只是孤儿,是被人遗弃的?
姚瑶起身要走,打算直接向傅远挑明,可转眼一想师父既然瞒了自己十六年,那就说明不会轻易说出来,要是直接去问的话也未必能问出什么。
那就只能去北疆了。
于是第二日就向师父辞行,说是要到金陵找席玉,她不太擅长说谎,大概是因为傅远觉得自己这几日态度不太好,有内疚的成分在里头,也就没怀疑什么,耳提面命一番就让姚瑶下山来了。
江宁道:“所以你是打算去北疆?”
姚瑶道:“是啊,本来想让席师兄陪我一起去,可是最近他在处理一件棘手的事儿,好像和幽云城那边有关,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哦对了,再过不久还要参加论法大会,我也就不抱希望了。”
江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让陈元帮忙画了张符,渡了一道紫气进去,她又咬破自己的指头,滴了一滴血在燃成灰烬的符纸里,搅和了一下递给姚瑶。
看着灰蒙蒙带着血腥气的茶水,实在难以下咽,姚瑶本能的拒绝。
江宁道:“这喝下之后你身上的鬼面疮就能好起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自己想起来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如果能诚心忏悔,鬼面疮自己都会离开的。”
“我哪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好好再想想。”
鬼面疮这种东西,都是因果循环而已,最好还是宿主能够自己想起来。
姚瑶盯着茶水发呆,确实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害死了一条人命。
沉默片刻,她迟疑道:“妖怪算吗?”
“妖怪,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鬼面疮不敢再随意动弹了,那种憋红了脸,身子却保持不动的姿势着实有几分滑稽。
陈元适时道:“生而为人,有大气或心胸狭隘之人,也许是姚师妹无意间得罪了谁而不自知呢?”
“心胸狭隘,你才心胸狭隘,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是狭隘之人。好你个姚瑶,你当真是想不起来曾亏欠我么?”
鬼面疮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怨恨极大,是长不出来的。
江宁心里盘算着该怎么修复麒麟印的事,也懒得听他们磨牙,起身道:“我现在去天恩寺找东西修补麒麟印,你在这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
姚瑶一下子慌了,连忙道:“那万一趁你不在这东西又折磨我怎么办?”
江宁道:“放心,他不敢,只要不离开这个屋子,他就没办法。”
说这话的时候鬼面疮动了动,刚挪了身子,就像被无数尖针刺穿一般,不敢再随意放肆,安安静静待在那。
陈元也跟着退了出来,小心关上门,看了看天色,道:“看起来要下雨,你当真要去天恩寺么?”
江宁道:“你也听到了,麒麟印对小杂毛而言至关重要,得给他补好才行。”
陈元无声点了点头,又问:“那姚师妹这边需要看着么?”
江宁道:“看着就算了,那寄身在她身上的鬼面疮不会伤她的,但是你得给她找点事做,准备笔墨纸砚和朱砂,让她帮我画几张符。”
诚心者,天地响应,更何况他们都是修行中人,灌入灵力在其中,于江宁而言更是如虎添翼。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陈元了然于胸,只觉得江宁压根是想榨干人家最后一丝劳动力。
过了腊八就是年,天恩寺广布润泽,赠衣施粥,香火极其鼎盛。
内内外外香客云集,都是为了此次香火盛典而来的。江宁跟着去排了个队,端着一碗腊八粥,一边喝,一边自顾自往正殿而去。
小沙弥们瞧见,皆上前阻止,“这位女施主,我们主持正在给有缘人讲经,旁人不宜打扰,请您稍后再来。”
江宁道:“来都来了我也想听听你们无尘主持是怎么讲经念佛的。”
“可是....”
小沙弥还想说什么,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明亮而温和的声音,“让这位施主进来吧。”
无尘和尚坐在蒲团上,面容清秀,给人一种慈悲的感觉。在他旁边则是一个男人,扒拉着胸口的位子,有个东西似乎挣扎要破体而出。
“施主可是为了鬼面疮一事而来?”
江宁道:“你年纪轻轻的眼睛怎么就不好使了,你看我像是被鬼面疮附身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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