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道:“带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一路上美姨还是大概说了一下发生在自己闺女身上的事。说是一到了半夜,姑娘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对着镜子梳头,嘴里咿咿呀呀唱着曲。
开始她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这青楼也是她才接手不久的,了解的不多,后来偶然在一个洗碗的老婆子口里得知这首曲子的由来。
原是三年前有个女子被卖入此地,后来也不知是何缘故,发了疯,最后不知怎么就死了。
事出之后有些姑娘在后院经常会看到她的影子在后院晃荡,也没有伤人,就是重复活着时候的行为。
委身青楼的都是可怜人罢了,哪有几个当真愿意的,也就都没理会她,也时常有人烧些纸钱金银元宝下去给她。
到了后来也是因为有些客人被吓到,渐渐地就传出孟春楼闹鬼的事,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原先那老鸨做不下去了,低价卖给了现在的美姨。
江宁道:“所以你希望我怎么解决?”
美姨一脸为难,来到姑娘门口,道:“万一真是和这个女鬼有关的话...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最好让她去投胎,当然啊,别伤到我那新来的闺女。”
江宁点了点头,示意她开门,美姨深吸了口气,推开了门。
屋内坐着一个姑娘,穿着绿色的衣裳,明艳动人,端庄秀丽,她无所察觉的对着镜子梳头,两行血泪自眼眶而落。
镜子里的分明是另一个人的脸,美姨不认得,但猜也能猜到,就是三年前死的那个女子。
美姨一脸无奈,看了眼江宁,见她仍是镇定自若,这才稍微放了心。
女子背对着妈妈,淡定道:“妈妈,我还没上完妆,你怎就带了人进来?”
美姨哆哆嗦嗦的道:“那个....我不知道你还在上妆,这位客人是慕名而来的,听说你古琴弹的好,越调也唱的好,尤其那个秋宵吟...你要不就先唱两段?”
她话是这么说,却不敢抬眼看镜子中的人,心道这就算上了妆也是一副鬼样子,真要是这模样登台,估计孟春楼都得关门大吉了。
姑娘微微一笑,面容变幻莫测,双目无神,只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她盯着江宁,道:“你是女子,女子也来这种烟花之地?怕是不合适吧。”
江宁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我给了银子你就得伺候我,唱首曲子听吧,若是好听,我便安安生生送你走。”
女子冷笑一声,扭动腰肢,翘着个兰花指,便开始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一曲作罢,江宁叹了口气:“也不过如此嘛,三年过去了,没人喜欢听你这些陈词滥调,识相的就赶紧走,你现在待着的这副身子,是我的人,你知道么?”
姑娘瞬间变了脸色,也不知是因为哪一句话而动怒,脚下黑气四溢,怒道:“你居然说我唱的曲子是陈词滥调,你知不知道当年多少人为了听一首曲子花重金来与我相见!”
江宁道:“冥顽不灵。”
她身形一晃,眨眼便来到姑娘身边,抬手拍向对方的头顶,一道黑气自女子身上窜了出来,逃向了窗外,而姑娘则昏倒在地,美姨深怕她磕着,立即用自己的身子当垫子,好生扶着。
一阵冷风穿过,姑娘幽幽转醒,扶了扶额,“我这是怎么了?”
美姨喜极:“没事没事,你刚才啊就是被鬼上身了,不过别怕啊,江姑娘在,有她在什么鬼祟都得退避三舍。”
姑娘抬眼看向坐在凳子上的人,瞳孔微一睁大,“门主?”
江宁回过头道:“好久不见,绿芜姑娘。”
绿芜连忙上前一步,端庄行礼,道:“我被这女鬼缠了有一段时日了,每次她走之后我都觉筋疲力尽,这种感觉浑浑噩噩,提不起精神,跟死了无异。多亏门主相救,绿芜清醒了许多,只是不知为何,还是觉得...疲累。”
江宁道:“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被鬼上身了吧?”
绿芜道:“门主所说不错,早些在平阳的时候就已经如此,也是幸得一位道长相助,稳住我的神智,这才来了金陵。”
听二人谈话间分明是旧相识,而且绿芜还口口声声叫人门主,莫非是哪个门派的掌门?那这不捡到宝了吗,要是搭上关系,那不得了啊。
一看美姨那股殷勤的劲儿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江宁才不给她这个机会,只想速战速决,开口道:“这女鬼找不到身体了,所以没办法去投胎,日日夜夜守在这里,原本相安无事,不过酒色财气多了之后,气息浑浊,造就了她现在这番模样。”
美姨也不觉得酒色财气有什么错,只道:“听说这丽娘是得了疯病跌入井里的,那这尸体会不会还在井底?”
江宁道:“不在井底,在墙里面,得把院墙拆了。”
美姨相信她的能力,只是拆一堵墙而已,总好过日日闹鬼影响生意的好。
于是连忙安排人把墙壁拆掉,几个小厮准备好了工具,站在江宁说的那堵院墙之下,开始凿墙。
榔头刚砸下去,院里就起了一阵阴风,几个小厮互相看了一眼,胆怯的看了一眼江宁,“这....这怎么办啊?”
江宁上前一步,阴风吹的她衣袂翻飞,“继续砸。”
几个人不敢不从,举起榔头又是一锤子砸下去,墙体还是脱落。
黑色的影子钻了出来,披头散发,全身血肉模糊的立在那。
她肚子鼓起来,像是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子,双目无珠,脸上布满了皱纹,身体干瘪枯瘦,就像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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