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偏偏四叔却觉得这是种享受,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就要展示自己的厨艺。
他系好围裙,把鹅赶到铁板上,高温烫的兹拉作响,肥鹅想要跑下去,可四面都守着人,好不容易跳到边缘又被人赶到中间,它扑着翅膀,发出阵阵惨叫。
楚承业有些忍不住了,刚起身准备阻止,却被江宁抢先一步,她一把摔了筷子,踢翻了一大块铁板,众人慌慌张张的躲闪开来,那只被烫的半死的大鹅也趁机逃了命。四叔脸都绿了,大喊,“抓回来,给我抓回来!”
“那你也来试试!”江宁声音冷冽,像是黑暗中的恶鬼,要把人拖入地狱。
四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道黑气卷起,整个人被倒吊起来,丢到了铁板上。
四叔立马发出了惨叫,四婶也是急的不行,带着人把四叔救下来,仔仔细细检查有没有烫伤,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楚父微一蹙眉,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只好道:“今天这事要不就算了吧,四弟,我看你这也有点伤,要不你们先回去好好歇着。”
四婶道:“这个疯丫头,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一个大活人你丢到铁板上?”
江宁冷冷看她,道:“火炉已灭,哪里还烫,温度早就降低了,你们现在知道难受了,知道痛苦了,有没有问问大白鹅?”
四婶气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牲畜本就是给人吃的,阿业,你这到底是从哪里交的朋友,方才就觉得不对劲了,现下又突然发疯,居然帮一只鹅说话?”
江宁原本一肚子话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就卡壳。
少了一魄果然吃顿,她气不过,追着大白鹅走了。
楚承业下意识就要追出去,但想想还得善后,要是自己这会子也走了,保不准这些人得怎么编排江宁呢。
四婶气到不行,道:“这到底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之前我就看她和一只鸡打起来,现在又让我去问一只呆头鹅,这些畜生口不能言耳不能闻的,简直有病!”
见有人欺负自家朋友,楚承业雄赳赳的站了出来,道:“四婶,交什么样的朋友是我的权力,再者她脑子没问题,也没发疯,我看发疯的是你们。这种做法叫残忍,要不是每年我们楚家捐米捐的多,还得了皇上赐的金碗,就你们这将律法视若无睹的态度,早该进大牢了。”
四婶挽起袖子跳出来和他对峙,道:“好啊阿业,你倒是翅膀硬了,行,你娘死的早没人管教你...我不好说什么,但平日里也不见有什么问题,今天这疯丫头一来就这不行那不行,还敢教训长辈,三哥,你倒是惯了个好儿子啊!”
楚父道:“说话就说话,扯我娘子做什么,反正已经都这样了,人家江姑娘来者是客,难不成还要给你们下跪赔礼道歉不成?照我说这事儿就该制止,四弟要展示身手,一年三百多天你在家做饭还不嫌够,你当真以为你做的饭好吃呢?”
“你你你...好好.....”四叔四婶一家人气气呼呼的走了,只有小表弟一步三回头,到了门口的时候,四婶把气都撒他身上,吼道:“还看啥呢,人家都不欢迎我们,就当没这么个亲戚,赶紧走!”
二伯叹了口气,说啥也不是,两个都是弟弟,也不好偏帮。
楚父道:“给二哥添麻烦了....”
二伯道:“也没什么,就是好歹是兄弟,这些年从无嫌隙,如今这么一闹...估计老四久久都好不了,算了,过几日我劝劝他便是。不过刚才四弟妹说的没错,那刚才丫头好像真的有点....”
楚父道:“二哥,我先送你们出去,改日再来拜访。”
三言两语可算把这些人打发走了,楚承业也不敢闲着,急急忙忙就要出去找人,却被楚父一把拉住。楚承业急道:“爹,她现在....”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的看不出来....虽说我不喜欢这些个草莽女子,但说回来我们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的,你要真喜欢也就罢了,以后就少和家里这些亲戚来往便是了。”
楚承业面色一红,嘀咕道:“您说到哪去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楚父笑道:“你十六了,也该定门亲事了,这些亲戚什么的你也不用管,那是老一辈的交情,你们还年轻,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楚承业皱眉:“哎呀你别管了,我先走了啊,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