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住在离屠宰场不远的街市,他们的条件完全可以去干净的地方,不过为了方便每天清晨来回宰杀所以才委屈住在这。
地上全是黑泥点子,明明没有下雨,却常年湿润,走起路来,脚下就沾一层黑泥,席玉头皮一阵发麻,强忍着不适来到院子里。
石老板推开院门,有个妇人正在晾晒衣裳,见有个外人来,下意识看了自家丈夫一眼。
“这位就是镇妖司的司长席大人,这是我家那口子,对了,阿生呢?”
妇人一听是当官的,还是镇妖司的人,连忙擦吧擦吧手,道:“在屋里呢,还在睡,从前天就在睡,这两日你不在家也不清楚,现在情况更严重了....”
一说到这妇人就哭了起来,心里十分担心自己这小儿子是不是招惹邪祟。
这个想法在他们心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不敢证实罢了。
石大友进屋看到儿子昏睡至此,只有微弱的呼吸,脸色越发青白,他心头一紧,道:“难道真是我杀孽太多,都报应在我儿子身上了?”
席玉冷冷淡淡看了眼屋子周围,沉沉的目光落到了窗台前的泥塑身上。
妇人走了过来,道:“这是阿生最喜欢的泥塑,是个憨厚的黑熊猫。”
席玉道:“手艺确实不错,所以才成了真,它想霸占你儿子的身体。”
“霸占我儿子的身体....”
“席大人是说这泥娃娃是妖?”
泥娃娃不是妖,只是被寄身了。
席玉捧着泥塑,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力量和臭气,像是某种动物几百年不洗澡的味道。他心中已有揣测,掏出腰间六帝尺,直接一剑刺入小孩肚子。
石大友夫妇惊呼出声,人已经跑到床前了,但不及席玉手快,根本来不及阻止,等回过神来,那帝尺剑已经刺入孩子腹腔内。
石氏看到这一幕直接昏死了过去,石大友稍好些,不过面色也十分难看,他下意识接住瘫软的妻子,轻轻将她放在地上,起身就朝席玉扑了过去。
席玉面色冷冽,周身气流翻涌,衣袍翻飞,直接将石大友弹飞出去。
“这不是你儿子。”他握着帝尺,拉开了孩童的肚子,肚子里塞着的是一团稻草。
整个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稻草人。
石大友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稻草人,那...那我儿子呢?”
席玉道:“你儿子不在这里,身体被人借走了,这是个替身。”
原来是这么回事....
石大友一看这位年轻司长真有两分本事,立马肃然起敬,又道:“那我儿子呢?他在何处?”
席玉收回六帝尺,淡淡道:“现在应该在外面,借用你儿子身体的是一只妖,如果我没猜错,他的真身就在这泥塑中。”
这泥塑中藏着那黄鼠狼的真身,只要让他真身置于危险之中,不管如何都会回来。
于是他吩咐石大友帮忙布阵,准备借用三昧真火来焚烧,逼黄鼠狼现身。
看着院里贴的符咒,石氏一行人站在一旁,看着他施法,心里又紧张又期待。他们自然不懂这些个道门秘法,但事关自家儿子,也不得不上点心。
席玉施展的确实是道家秘术和席家幻术糅杂一起的,只见他坐在法阵中间,口念咒语,一团火焰凭空燃起,将整个院落笼罩其中。
石氏心中骇然,石大友将她搂进怀里,道:“没事,这都是幻象,都是假的,不怕不怕...”
他倒也说对了,这些确实是幻象。
风起云涌间,隐约看到一只黄色狐狸的虚影,试图从泥塑中逃走,却被席玉用帝尺困住,挣扎了好久,烟火散尽,那道虚影才浮现了真身。
竟是个粗犷大汉。
那大汉跪在地上求饶,连忙道:“我错了,这位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石家夫妇看到自家儿子的肉身躺在不远处,也顾不得那大汉是妖还是鬼,急急忙忙上前把自己孩子带走。
席玉瞥了一眼,又看看地上跪着的大汉,道:“如果此次不是相救及时,这小孩子的精气被你吸走,灵魂被你挤出,你就能彻底占有他的肉身,种种来说,你都是故意为之。”
大汉愣住,他这还没说对方就已经知道了,再看看满院子灰烬,倒也是,一二般人还真请不动这三昧真火。
他此时也不敢隐瞒,继续道:“我没想伤害他,说起来也是无奈之举,我求您饶了我吧,只要您放我一条路,不管做什么都成。”
“不行!”石大友气冲冲的走出来,道:“席大人,不能就这么放了这个妖怪,他伤我儿子,还想占我儿子肉身!”
石氏也哭哭啼啼,道:“是啊席大人,请您秉公处理,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妖怪,你看他把我们家儿子伤的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大汉急道:“没事的,我现在离开他身体他至多休息几日就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席玉冷冷扫他一眼,大汉瑟缩了一下,双眼滴溜溜转了转,黄衫飘动间,竟化作了一美貌女子,媚眼如丝,虚虚弱弱的。
黄鼠狼见席玉不动弹了,以为美人计奏效,起身道:“这位公子,我也是可怜人,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会这么做呢,我在深山老林里生活的好好的,修炼的好好的,上有老下有小,可谁知....”
“说下去。”席玉并不为她这副媚态所动。
黄鼠狼道:“前不久有帮人上山来,说是要找什么什么城的,大肆捕杀生灵,我们又不是他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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