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山上乌云蔽日,阳光完全投不进来,脚下是半尺深的积雪,红鬼和江宁凭着大部队的踪迹一路尾随而至。
山中寂静,连一丝活气都没有,唯余下偶然可见的一些血迹昭示着这群人在山上做了什么。
红鬼沉默着跟在小黑身后。
这小家伙摇曳着尾巴,慢悠悠的往前走,跟散步似的,一点都不着急,江宁也没急,一边走,一边记路,顺便看看这座山的风水。
红鬼道:“我记得前任门主在阴阳风水秘术上很有造诣,如今看来门主你也不差。”
江宁道:“她是我师父,自然是倾囊相授,不过我学的自然比她略逊一筹。”
红鬼沉默下来不再言语,心里却好奇这二人是如何认识的,为何从来没有听以前的门主提起过还有这样一位徒弟的事。
积雪压着树叶,风吹过的时候,带来一阵歌声,低低絮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又似嘤嘤啜泣,混合风声和积雪落地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原本平静的幽云山忽然就活络了过来。
“别跑,站住!”
“把风筝还给我,这是我的风筝!”
声音虚渺空荡,不似人能发出的声音。
红鬼警惕道:“有小鬼拦路。”
江宁道:“几只小鬼而已,赶走便是了。”
话虽如此,可这些孩童稚嫩又空荡的声音听进耳朵里,带有蛊惑性,不自觉的就要停下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风筝,我的风筝!”
一只老鹰风筝落到红鬼脚下,他看了一眼,这风筝上面缠绕着死气,寻常人要是捡这么个物件,轻则重病,重则身亡。
“哥哥,你陪我们放风筝好不好呀...”
“哥哥姐姐,我们一起玩。”
孩童们的声音在周围响起,阴冷空洞,每蹦出一个字都带着死气,仿佛要将人缠着不肯脱身,听得人毛骨悚然。
红鬼道:“不要拦我们的路,否则打的你魂飞魄散。”
江宁道:“一帮孩子罢了,倒也不用计较。”
这帮鬼童子也是被人操控的罢了,不过这手笔不像是无崖子,应该另有其人。
二人没理会这些叽叽喳喳的声音,继续跟着小黑往前走,然而周围升起一层浓雾,凭空出现好几条路,连小黑都有一瞬迟疑,仔细分辨后才确认了一条,回头冲江宁喵呜一声,歪了歪头,示意她跟上去。
红鬼从腰间取出两枚丹药,分发给江宁一颗,道:“这雾有问题,门主先服下。”
江宁仰头吃下,道:“说起来那位无忧公主倒是很担心你。”
红鬼道:“正常的,她觉得是我救了她。”
江宁道:“哎,你说说你,好端端的炼丹制药,把自己试出毛病了吧,现在只会保持一个面部表情,你说正阳能不能把你治好?”
红鬼道:“属下觉得他应该不能,门主,我好像感受到包不住身上的力量了,就是往这条路,小黑果然找对了。”
江宁淡扫一眼,道:“路是对了,可是鬼童没有解决就永远没有真正的路,不信你看看。”
她袖袍翻飞,指尖风起,点在了红鬼眉心,他立马变得清明,能看见平时不可见之物,包括浓雾背后的悬崖。
刚才就在这个位置,差一点就要踏入悬崖。
红鬼心惊,但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表情,麻木的后退几步,“是有人故意困住我们?”
江宁道:“利用鬼童子的怨气来制造的幻境,比普通阵法要高级些,跟我走。”
红鬼应了一声,跟在她身后,每走一步,便见脚下紫黑气息蔓延,像是无数条藤蔓朝四面八方延伸展开,浓雾随之转淡,方才本来没有路的悬崖上也多出一条小径。
直到尽头,便看见了几个穿着红衣的孩童站在那,每个人都朝她们看了过来,脸上早已褪去天真,双目很沉沉的,满眼的黑,半点眼白都没有,黑的似乎要滴出墨汁来。
红鬼觉得自己丑陋,向来来去如风,就是不想别人盯着自己看,就是因为皮肤颜色,自小也被人当做怪胎,如今与这些小孩相比,他竟生出几分自信来。
“哥哥姐姐好厉害,那和我一起放风筝吧。”
其中一个鬼童子开了口,递过来的风筝上满是蛆虫,红鬼一阵发麻,但这种事总不好让门主去做,他身先士卒,说不定门主还会觉得自己护主,从而对自己另眼相看,那以后护法这个位子还是稳当的。
如是想着,他毅然决然挡在了江宁跟前。
鬼童子紧盯着他,“哥哥,和我玩。”
他话像有魔力,让人忍不住接过风筝端详片刻,上面蠕动着蛆虫,密密麻麻,还有很多蛆虫的卵,如芝麻一样遍布全身,他止不住呕吐起来,抄起风筝揉成一团,踢得远远地。
“我的风筝...”
“你把我风筝扔了,你是坏人!”
红鬼道:“你才是坏人,在这里拦路,耽误我们除恶,你们才是不折不扣的坏人。”
“呜哇~”
一群鬼童子大哭起来,哭声此起彼伏,一边哭,他们脸上还流出了鲜血,从眼睛、鼻子、耳朵往外喷涌。
江宁怒道:“够了,别吵了,哭的难听死了,哪有小孩子这么爱哭的。放风筝,喜欢放风筝是吗?行,我满足你们。”
话音一落,她迅速伸出手,速度之快,还来不及看清什么,七八个鬼童子被串成一串,揉作一团,盘在了一起。
衣服里只有骨架,上面还画上了符咒,符咒上面扎着芒针,针身细长,形如麦芒。
小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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