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有些担心地思量一会儿,虽然知晓自己想得事情师父必然没有想不到的,还是多嘴提醒魏澜:“您跟陆小公子动了手,永安侯府必然要揪住不放,咱们这边是不是提前做一下准备?”

“不用,”魏澜脸色还是很难看,闻言却嗤笑一声,“杂家会怕他?”

他不只不曾收敛,路过连痛叫声都断断续续的陆检堂身边,由不解气,又是狠狠一脚踢上去。

他踢完这一脚,不止陆检堂,连咸福都不知道该说甚么好。

“你……你居然为了那么个贱贱人,敢……敢敢打我……”陆检堂抵抗的声音渐弱。

咸福不需要魏澜开口,自着人搬一张椅子来,魏澜在陆检堂面前坐下,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踢人的那只靴子,在他衣裳上蹭了蹭,揩干净上头沾到的血渍,躬身合掌,对上他惊慌的视线。

“杂家打了,你能奈我何?”

陆检堂对上他冰凉没有温度的一双眼,毫不怀疑这个人所言有假。想起宫内宫外传说的总管大人的毒辣手段,再看他眸中蕴着的杀意,他意识到自己若是惹恼他,这个人下一刻真的会杀了自己。

魏澜把小孩子吓得消了声,满意地坐直身体,接过咸福递来的香茗饮了一口,老神在在等着小孩儿的家长来讨说法。

昭阳殿过来路程不远,陆老侯爷不时便赶过来。

皇帝没有随行,派了元礼公公陪同,不管怎么说,也是了永安侯一分体面。

永安侯事先只听了半件事,到了地方才见陆检堂的惨状,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元礼也没想到魏澜会下这般重的手,淡淡咳了一声,示意魏澜自己惹的事自己看着办,显然不打算掺和这些官司。

“父亲……”陆检堂见能给自己撑腰的人来了,一时涕泪横流,配上那张伤得惨不忍睹的脸,别提多好看了。

“魏大人……”永安侯接着信的时候只想掐死这个不肖子,害他一把年纪还在陛下面前丢这种人,但这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殴打却忍气吞声。

陆老侯爷指着自己次子看着魏澜,声音里蕴着怒意,“请问犬子如何开罪大人,值得魏大人下此毒手?”

“开罪?毒手?”魏澜起身,记着礼不可废,竟先朝永安侯行礼。

不管如今怎么个局面,规矩倒是做了个十成十。

不等陆老侯爷松一口气,魏澜重新站直身子,抬眸的一瞬,他眼睛鹰一样盯住陆老侯爷,目光锐利:“《齐训》有言:蔑视宫规,□□宫闱者,处杖刑,死生不论,皇子同罪。”

陆老侯爷听他讲了这段□□训,冷不防对上他的目光,背后冷汗瞬间湿了里衣,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是个多要命的人。

魏澜冷笑道:“陆小公子平日里在宫外如何撒野咱们都有耳闻,就不说那些虚的了。在您府上,甚至在宫外,陆小公子如何荒唐,说白了那都是侯爷的家事,杂家管不着。”

陆老侯爷忙道没有的事,他可没命担得起这手眼通天的名头。

永安侯毕竟不是陆检堂,不接魏澜话语中的机锋陷阱,魏澜也不恼,只是话音一转,说道:“可小公子如今脚下踩得这片地方不是别处,是皇宫。”

“杂家倒不知晓,原来在侯爷这里,□□定下的祖训也成了毒手?”

陆老侯爷大惊:“绝无此意,魏大人莫要信口雌黄。”

“杂家信口雌黄?侯爷慎言。”魏澜不屑一笑,“既然侯爷不服,那咱们便就事论事,只说令郎所为。□□宫闱这种大事,皇子亦不敢乱来,小公子倒是当真有本事啊。”魏澜话语讽刺,“同杖刑相比,杂家已是手下留情。怎么着?陆小公子是比皇子还金贵?犯了宫规还不许处置的?”

“若是这般,杂家便上报陛下,如何处置,听由陛下定夺。”

陆老侯爷心中再恨,心里也清楚,此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最好权做甚么都没有发生过。若是当真闹到陛下那里,陛下为了不落人口实,少不得秉公实办,到时陆检堂焉能有命在?

“父亲,您别信这个阉人,他们肯定是一伙的!”陆检堂仿佛恢复了几分气力,嗓门比先前大了不少:“是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故意陷害我,您要为儿做主啊父亲——”

魏澜眸色一沉。

永安侯眼中则精光一闪,心里权衡半晌,朝魏澜道:“敢问那位宫女人在何处?可否出来与小儿对峙一番,免得证词偏颇,日后难说法。”

谈到宁晚心,魏澜眸中戾色一闪而过,他淡淡道:“不是杂家不肯,实是令郎冒犯的不是旁人,是杂家的对食,宁晚心。”

他着意加重了“宁晚心”三字,提醒陆老侯爷,“对她得事情,老侯爷想必并非不知解,她本就害病痴傻,如今遭了这种事,任谁近身也冷静不下来,怕出来冲撞了侯爷。”

宁晚心害病一事京中世家无人不晓,若是装傻,皇帝不可能容她活到现在。陆老侯爷余光瞥着地上一滩烂泥似的小儿子,恨不能把他塞回去重生一遍。

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同为嫡子,迄礼小小年纪就能为他分忧,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只会给自己添乱。

惹谁不好?不知道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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