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顾洹紧绷了一上午的脸上扯出了有些僵硬的笑意。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还来得及改变。

“陛下没说什么,就是看了眼就让我走了。”她接着解释到,将刚刚在殿中发生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也是,子涟这么优秀的人陛下肯定是要见见面的,不过陛下也着急了些,晚上不还有琼林宴嘛,那时再看也不是不可。”毕明煦的脸上全是自豪的神情。

“圣意难测。再不跟上去可就来不及了。”顾洹冲着他示意了一下那边已经渐渐远去的仪仗。

“子涟怎么不早些提醒我,别误了游街的时辰才是。”毕明煦拉着顾洹的衣袖便急匆匆的跟了上去,顾洹看着交错的衣袖,露出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东长安门外已是人声鼎沸,人们远远的就看到了送来金榜的仪仗队:“金榜来了,快让让,不知道今年的状元郎会是谁。”

“快看,今年的状元叫顾洹!”

“听闻状元郎今年才十六岁呢,当真是年轻有为。”

“子涟,你的名字在最上面!”毕明煦一手指着金榜上的名字,另一只手止不住的拍着顾洹的肩膀,比自己考中了榜眼还要高兴。

“这位就是顾公子吧,我家老爷想要邀请您入府一叙。”还没等顾洹说话,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就过来恭敬的开口道。

“顾公子来我们家!”另一个人不依了,也冲了上来。

“子涟,这些可都是想要招婿的人家。那是首富家的管家,听闻只有一位千金,国色天香、才貌双全。”毕明煦自幼在京城长大,对于这城中的大户人家都算是了解的,也包括这榜下捉婿的习俗。

顾洹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趁着那边争执起来,拉着毕明煦就跑出了人群。

“子涟,你跑什么,待会儿还得去游街呢。”毕明煦气喘吁吁。

“游街的时辰还早。你家中人肯定在等你回去报喜,不如先回去休整休整。”顾洹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

“也对,我奶奶怕是已经等着急了。只是你还回驿站吗?不如直接去我家吧。”毕明煦大致了解顾洹的情况,不忍留她一人,便开口道。

“驿站还有些东西要收拾,下次吧。”

毕明煦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主儿,没再强求。

阳光洒在毕明煦的背影上,他没有看到顾洹的眼中全是悲痛与愧疚。她哪里有颜面去见毕家老少。

前世她盛情难却去了毕家,贪恋亲情的温暖。事实证明,毕家人确实将她当成了一家人,才会在她一再被贬的时候面圣求情,惹得戚衡不耐,一再疏远。一个鼎盛之家日益没落,最后更是在她危难之时举家相助,却被借机构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她得知消息之后回京面圣求情,却因为洪姜,连圣上的面都没见到便吐血昏迷,再醒来是只余满地尸首。

顾洹不忍再想下去,转身离去,步入一片阴影之中。

这棋局的第一步,到底是什么?这一生,她又该如何破局?

再从房中走出来的顾洹,已然有了决定,她要离开官场,直接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但眼前就有一道坎需要她迈过去。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顾洹看着这条街道尽头的一群人,微微勾起了唇角。

“娶亲是大事,我们等一会儿也没关系,待会儿脚速加快些也不会误了时辰。”顾洹弯腰对有些为难的领路官员开口道,解了他的左右为难。

“状元郎小小年纪就将百姓放在心里,以后定会是个好官。”官员擦了擦脸上急出来的汗,奉承道,随后便吩咐队伍先停下。

“这是谁家的小姐招亲?”顾洹状似无意的问道。

“是吏部尚书家唯一的千金,不知道怎么就选了今天招亲。”官员只以为顾洹就是好奇,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官员又是个嘴闲不住的,没忍住接着开口道:“说起这吏部尚书家的千金,可真真是娇惯着长大的,硬是让家里宠成了个娇蛮任性的主儿,关键长的也差强人意,而且恶名在外。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硬是没有人上门,只能出此下策,盼个如意郎君了。”

“既是招亲,下面人的注意力不都应该是在绣球上吗?怎么那几个人一直东张西望的,不会是趁着人多想做什么坏事吧。”顾洹将年龄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她长得本就显小,说出来的话可信度极高。

官员一听这话,来了精神。观察了一下那边几个人,确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心思明显就不在绣球上,赶紧让手下去将那几个人擒住。只因为时间的关系,并没有立即审问。

“谢谢状元郎了,你可帮了我大忙。”若那几个人真的有问题,他到时候再想办法告诉侍郎,他这人情就欠下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顾洹看向被押走的几人,正和其中一个人的目光对上,勾起嘴角,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但顾洹心里却十分的沉重,如此简单的谋划,前世的她却栽在了这上面。那时的她没有发觉到那几人的不同,听从官员的意思从旁边的路绕过去,却在经过时被这几人径直撞到了那小姐的绣球下。新科状元郎,这门亲事吏部尚书家自然是喜闻乐见了,可苦了她一个女孩子,要怎么娶亲。

这事一拖再拖,风言风语都传是她看不上这无盐千金,这才不愿。最后还是戚衡出面,为这位小姐另寻了位郎君,只是她与吏部尚书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算是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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