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就像翻书一样,有的章节因为内容精彩就会深深烙在脑海里。

即使时间久了,淡忘了,也会在某个适当的时候,突然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人又从深埋的某个角落冒出芽来。

当然,日子更多的时候是平淡无奇的,是没有记忆的。

或许时间能记住,但很少能让人记得住,除非是在意的人或事,因为自古以来人类最擅长的就是遗忘。

这样也好,人生短暂须尽欢,何必记住那么多无谓呢?

人们只需记住对自己来说重要的和快乐的就足够了,轻装上路永远比那些负重前行走的更快、更远。

五月中下旬,到了农忙的季节。

整个兴安村的空气里,都飘荡着麦秸、麦粒、泥土和汗水混合的气味,种过地的都知道,这是丰收的味道。

墨羽看着麦田地里忙碌的双亲和村邻们,心里涨满了满满的幸福感。

金黄色的麦子一片片的被收割机吞进机械肚子里,然后再吐出金色或青色的麦粒,装满一条又一条的编织袋。

对比别人家的孩子,墨羽是那种干农活比较少的男孩,因为墨禄和惠娘两口子总希望孩子以学习为重,但是偶尔也会让墨羽参与到劳动中来,体验下大人们的辛苦,这样也算是一种简单的教育方式吧。

在农村,很多孩子从七八岁开始,就开始学着拔秧苗、栽稻子、给庄稼施肥、给禾苗锄草……

人小好使唤,从来不觉得辛苦,就只知道新鲜好玩,还特会逞能。

那状似小大人的样子,每每逗得疲惫不堪的父母开怀大笑,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再长大点,在环境的熏陶和长辈的教导下,慢慢就知道了体谅和分担父母的辛苦。

这就是祖祖辈辈生长在黄土地上的人,总能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如何刨食,如何更好的生存,这或许是生存的天性使然吧,他们总是要比一般的城里同龄人早当家些。

就像这个忙碌的季节,很多懂事的孩子放学后,会立马回家烧了开水、洗了水果带到田里,给劳作一天的长辈们解渴,顺便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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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农活儿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干完,庄户人总希望能把田里活干完了,再回家吃饭休息。而不是吃饱、喝足、睡好了再回田里做事。

农忙季节,披星戴月劳作,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按祖辈流传的说法,种地就是和老天抢食,最怕成熟的那几天突然变天下雨,把一季的粮食都糟蹋了,人白白忙活一季,还要饿肚子。

地多机器少,先来的早已收完麦子运回去晾晒了,田间地头还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着。

终于轮到墨禄家了,两亩多的麦子,联合收割机两个来回就搞定了,

墨羽把水倒在杯子里,递给正在用麻绳扎口袋的惠娘,惠娘接过水杯,抬头一看是墨羽,眼里一亮,充满惊喜地说:“哎呀,儿子,你怎么来了?”

然后,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水下去。

墨羽默默接过惠娘喝过水的杯子,放到茶壶上。

然后低头,一边扎紧装满小麦的袋口,一边说:“放学回到家里看您们都不在,就知道地里的活没有忙完,所以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唉,有辆收割机坏了,两个生产队就只有两台收割机在作业,所以今天活干的慢。”话还没落地呢,惠娘双手拎着装满麦子的编织袋就要上肩膀扛走。

看着劳累不堪的老妈,又要扛这么重的袋子,墨羽赶紧上去搭手,问:“老爸呢?老妈您歇会吧,扎完口袋我来扛。”

“你爸回家开车去了,这些麦子先转到田头去,等你爸回来后拉去晒场。”

惠娘说完,扛着袋子就往田头走去。

“对了,儿子,你赶紧回家吧,这点活我和你爸干就完了。你早点回去看书,再过几天可要考试了。”惠娘千叮万嘱道。

“知道了,不耽误的。”墨羽蹲下身,双手一用力,一袋装满麦子的口袋就扛到了肩膀上。

“哎呀,儿子,小心点。你扛小袋子的,大袋子留给老爸来扛。”惠娘想上前阻止,墨羽扛起袋子就走到了前头。

“哎呦,你娃厉害啊,这么大的袋子都扛得动。”骑着电瓶车路过的村邻,大声咋呼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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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惠娘喊。

惠娘看看儿子,颇为自豪的说:“他叔啊,你家老大也不错啊,我看着今年没少帮你干活。”

“哈哈,是的。怎么说也是个大小伙子了,说不定过两年都要成亲了,再不能干活,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村邻对自己的大儿子也颇为自豪。

“你家老大今年多大了?还在念书吗?”惠娘放下袋子,擦擦汗问。

“十九岁了,念什么啊,他那猪脑子就没用在学习上。唉,明年让他跟着他二舅出去打工吧,能赚钱最好,赚不到钱学点技术也行。”说到孩子念书,村邻无奈地叹口气。

“你家这娃多大了?学习怎么样啊?”村民看着墨羽忙碌的背影,放低声音问。

“比你家老大小一岁呢,学习还行吧,过两天就要去参加高考了。”惠娘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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