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拿起之前丢在茶几上的手机,翻看通话记录,确认万山没有说谎。

“那你为什么不走?”

“门坏了。”万山说。

南云怔怔一刻,拢着头发笑了。

“所以,你是等着赔款还是怕我不安?”

万山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南云踢开酒瓶,坐在他对面的小墩子上,顺手拿过烟盒,抽出两根烟,分给万山一根。

青白的烟雾升腾,南云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没说什么酒话梦话吧?”她问万山。

“没有。”万山说。

半支烟过后,南云彻底活过来了,又开始撩万山。

“谁把我弄床上去的?”

“我。”万山诚实回答。

“怎么弄的?”南云追问。

万山吸了口烟,没吭声。

“是不是抱的?”南云穷追不舍。

万山还是不吭声。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南云吊着眼梢,“我重不重?”

万山一口气把烟吸到底,烟头摁进烟灰缸,起身就走。

南云也跟着站起来,动作慢了些,等她追到门口,万山已经消失在楼道口。

他怕南云追过来,所以连电梯都不敢等。

噔噔噔的脚步声一路向下而去,南云靠着门框,直到脚步声完消失,才转身回屋。

……

冯浩醒来时,发现万山又不在。

等他洗漱完出来,万山挂着满身汗回来了。

冯浩踮着脚往万山身后看,想看看南云是不是跟在后面。

“在家天天跑就算了,出来玩就不能给自己放几天假吗?”

“身体是有惰性的,越停越懒。”万山说,“你前天不是信誓旦旦要练肌肉吗?”

“算了,反正南导又不喜欢我。”冯浩摆摆手,自暴自弃。

万山早就知道他的德性,不再理他,去洗漱换衣。

两人去街边吃早餐,在热气腾腾的煮米干中看着城市慢慢苏醒,朝阳初升,空气清凉,像东北的早秋。

早餐店老板的女儿小巧玲珑,包着花色繁琐的头巾,笑起来有浅浅梨窝,冯浩付钱时没要找零,要了人家的电话号码。

万山很是无语。

吃完饭,两人又回到客房等南云。

南云直到九点才来,依旧扎着紧绷的马尾,深蓝牛仔裤搭配着款式极简单的纯黑紧身T恤,领口略低,露着如玉的锁骨,那颗绿猫眼衬着她瓷白的肌肤,散发无尽魅惑。

“早啊南导,我昨晚又梦到你。”冯浩说着千年不变的问候语,毫不掩饰惊艳的表情。

“谢谢。”南云说,“收拾东西出发吧,今天的路远,要抓紧时间。”

“那你为什么迟到?”冯浩问。

“门坏了,我找人修门,耽误了。”南云说。

“哦,怎么坏的?”冯浩随口问。

南云看了万山一眼。

万山别过头,装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