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柴桑城池被火光照得通红,透过火光,奔乱的人影映照在城墙上,被拉得老长。
噗嗤!
啊……
人的惨叫在夜里被无限的放大,将本就慌张摸不清方向的吕兴属下人心惶惶,四下奔散。
“对面的叛军听着,吕兴贼子已经叛逃了,尔等被抛弃了,赶紧投降,否则天军一到,部凌迟处死!”
一浑身浴血,身笼罩在冰寒阴森的铁甲里面,手中一杆长枪左突右冲,过处鲜血四溅,断肢横飞。
听到这在惊呼惨嚎中都显得分外震耳,关键是那句吕兴叛逃,让还在死死抵挡的人顿时没了抵抗的意志,兵器稀稀拉拉地扔了一地。
“慎公,大喜,大喜啊!”
一个将军见到南面已定,连忙跟前来视察的孙慎报喜。
闻言,孙慎也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但是表面还是强忍喜悦,登高高声喊道:
“将士们,尔等都是吴国的精锐,吴国的兵锋,尔等的忠心和勇气,孤已经看见了,军听令,即可北击溃军,拿下柴桑城后,大宴三军!”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这些人听到孙慎来了这里,再见到孙慎红光满面,就想到自己今晚的拼杀又有回报了,连忙嘶声呐喊着,眼中满是狂热。
有奶便是娘,他们或许不知道孙皓在何处,但是这个经常看到,颇为和蔼的车骑将军倒更让他们敬服。
“不行,尔等不能进去,不能……”
突然,北面外围传来一阵骚动,隐隐有争执声传来。
见此,孙慎顿时眉头一皱,赶马过去,厉声问道:
“战场重地,何人如此喧哗?”
见到孙慎过来,那些属下赶紧让开一条道路,看向孙慎,满是崇敬。
在那条道的那边,是一众人簇拥着一个鬓斑白的将军,其虽身残留着血污,但是也难掩其面色的苍白和憔悴。
“咦,这不是张车骑吗?”
孙慎见到张布,顿时一惊,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孙慎赶紧挺了挺不算健硕的胸脯,威严道。
倒是张布对孙慎印象不高,看了许久,才借着不算明亮的火把,看清对面那个身缩在铁甲里面的人。
“汝,汝是长史,孙,孙慎?”
见到张布叫自己名字,还说自己之前的文职,孙慎有种被奚落的感觉。
“大胆,这是统领三万大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孙车骑,慎公!”
马屁来的相当及时,一个人枪指张布,厉声喝道,显然对张布不下面行礼非常不满。
“孙慎,慎公?”
想了一下,张布就明白了过来,再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想通其中关键,他也不啰嗦,就在马上拱手道:
“原来是孙车骑,布这厢有礼,只是此时北城尚有孙秀贼逆三万大军,不如孙车骑与某进城北攻,想来定然能取胜!”
张布当初可是左将军,虽然他被围攻许久,但是自己尚未被革职或削爵,所以自然不会行属下之礼。
见此,孙慎想到栈渊的话,顿时一声冷哼,暗道张布果然不是易于之辈。
不过还好他有准备,赶紧从腰带内掏出一个令牌,高声道:
“张将军,孤受陛下之命,讨伐贼逆,现在宜当乘勇追击,孤决定两路出击,汝从城外绕击贼军,孤亲领大军出北门合击,执行吧!”
“什么?”
孙慎的话让张布已经他手下的亲信蒙了,张布可是左将军,而孙慎不过是一车骑将军,现在居然要命令张布。
看到那金光闪闪的令牌,大家无话可说,但是让众人气愤的是,孙慎居然假公济私,调开张布大军,自己去捞最大便宜。
“将军,他就是见不得您立功,别听他的,大家一心为国,却不愿为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对,别听他的!”
面对张布手下将领明目张胆的抗令,还指名道姓地说自己的坏话,让孙慎大怒,鬯的一声,腰间的佩剑出鞘,孙慎阴森道:
“怎么,尔等要行那叛逆之事,还是已经叛君投敌?尔等敢抗旨不尊,可是怀疑孤的长剑不利否!”
哗啦啦,哗啦啦!
顿时,周围所有的枪林箭雨对准了张布已经那些气势汹汹的将领,似乎只要孙慎一声令下,就会将这些抗旨不尊的人就地格杀。
外面,零散的厮杀还在继续,偶尔一两声哀嚎惨叫,金铁交加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突兀,刺耳。
但是在这南门处,气氛却是陷入了冰点,两军就这样对峙着,所有人目光睁得老大,唯恐疏忽被人偷袭。
而在此中,有一些人面露挣扎之色,尤其是分散有十几人,看向那白鬓斑的人,眼中满是焦急。
“尔等最好莫要轻举妄动,否则出了什么差错,本将可不保证本将手中的刀落在尔等头上!”
这些人是张布族人,他们自然不愿对自己的亲人下手,正当他们准备做点什么来表达内心的不愿时,立马有好几人围过来。
兵器在火焰下出森森寒光,加上周围那些满是冷厉的目光,那些人立马就不动了。
这景象,被张布看着眼中,他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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