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第一快速纵队的炮兵阵地也遭到了攻击。炮兵们慌乱地从帐篷里跑出来,向各自的火炮跑过去。有的还没有跑到火炮跟前,就被飞过来的枪弹打中,倒在雪地里。有一些炮兵跑到各自的火炮跟前,刚要揭掉覆盖一层白雪的帆布炮衣,一排炮弹飞来,落地爆炸,有几个炮兵被黑烟包裹着当场倒地,其他的慌忙跑散了。还有一些炮兵刚把自己火炮的炮衣揭掉,正在看瞄准具,转动方向机、高低机,还没有来得及打开覆盖白雪的炮弹箱,一排子弹打来,几个炮兵当场倒地,剩下的也惊恐地抱着脑袋就地趴倒。
在太子庙的一间茅草房顶土坯墙的大屋子里,两男一女三个报务员头戴耳机坐在三张放电台的桌子跟前,手拿话筒大声呼叫,“303,你在哪里,请赶快向我们靠拢。”、“525,你怎么不说话呀?”、“喂喂,请你说话大点声,我听不清楚呀。”
突然,几发炮弹在屋子外面爆炸,轰轰,巨大的爆炸气浪震得整间房子都颤抖了一下,房梁上积存多年的灰尘都被掀起来,顿时纷纷扬扬地弥漫在空中。爱干净的女报务员赶紧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漂亮的椭圆形小脸蛋……
金堰,陈墨崧官邸,电话铃声“嘀玲玲”响个不停。壁灯亮了,穿咖啡色睡衣的陈墨崧慌忙从床上坐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我是陈墨崧,什么?共军偷袭26军和第一快速纵队?”
他的额头顿时沁出豆粒大的汗珠子,“听着,要他们固守!还有,马上命令附近的51军、59军、77军,增援26军和第一纵队!什么,雷参谋已经代表行营下过命令了?好,很好。另外,再命令北兵团、二、三兵团立刻向当面共军发起攻击以减轻26军的压力。”
挂上电话后,他赶紧揭开被子,下了床。穿着绯色睡衣的陶凤君也慌忙坐起来,瞪大了眼睛,惊恐地问正在换衣服的陈墨崧,“怎么,共军深更半夜的就来偷袭了?”
陈墨崧正忙着脱掉睡衣,穿上军服,没有顾得上搭理陶凤君。
行营作战室里,文达撅着嘴背着手在大屋子里走来走去,脸色十分苍白。几十个头戴耳机的男女报务员坐在十几张桌子前,守着各自的无线电台,对着话筒焦急地呼喊:“303,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525,我在向你呼叫,你听见没有?”
一身军装的陈墨崧走进屋里,文达和严光喜赶紧迎上去,哭丧着脸,连敬礼都忘了。“陈长官,情况糟透了,共军发起进攻时,参加会议的军官有好些都还没有回部队。据空军泉城机场说,鲁文才他们乘坐的飞机四个小时前在机场降落,随后坐汽车顶着风雪回部队。可73军说,至今仍未见到他们。三兵团的军官现在也没有回到部队。二兵团的唐金山倒是刚回部队的,可他说眼下什么准备都没有,仓促进攻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
陈墨崧顿时急了,扬起两个拳头,大声吼道:“那马育英呢?他、他应该能很早返回部队,告诉他,一定要坚守阵地,等候援军。”
文达苦笑了一下,两手一摊,“马育英在晚上七点冒雪到达瑶湾县城,然后他就在县城住下来了,没有返回26军军部。”
“什么?”陈墨崧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由得晃悠了一下。
太子庙战场上,解放军已经突破前沿,如同一把把尖刀,插入蒋军阵地纵深。
蒋军的建制已经被打乱,惊慌失措的官兵们就像一群没头苍蝇,四下乱窜,其中一个就是那位长着漂亮的椭圆脸脸蛋的女报务员。突然,一颗炮弹落到跟前爆炸,椭圆脸和不身旁两个士兵在翻滚的黑烟中摇晃了一下,跌倒在雪地上。
几十处大火窜着熊熊火焰,吐着滚滚黑烟,再有西北风助威,更加火光冲天,烟雾卷地。一些火星被西北风吹到溃逃的蒋军官兵身上,把他们身上的棉衣也烧着了。这些惊恐的官兵跑得越快,火苗烧得越旺。
在坦克阵地上,几十辆坦克陷进大雪浸湿的松软黏土里,虽然装甲兵们开足了马力,但是坦克就是动弹不得,再加上解放军不按套路出牌的一番野路子打法,最后,精疲力尽的装甲兵们都招架不住了,只好纷纷打开坦克车盖,钻出坦克,向解放军战士举手投降了。
在炮兵阵地上,有一些炮兵在一个细长眼短眉毛的上尉军官的指挥下,终于把几门榴弹炮的瞄准具里的射击坐标看好,也转动好方向机的左右方向,摇好高低机的高低仰角,但是此刻他们却傻眼了,对面不远处,解放军的大批步兵组成散兵线队形正在向他们冲过来。这些不怕死的共军现在处于他们大炮的射击死角位置,说白了,他们的大炮根本打不到共军头上,而共军的步枪冲锋枪却可以向他们开火。
这会儿,几个负责炮弹的炮兵已经拉开了炮闩,打开了覆盖白雪的炮弹箱盖子,正要搬起炮弹往炮膛里装填,领头的炮兵军官沮丧地摆手说:“算了,别搬炮弹了,八路这是有上帝帮忙,我们能有啥法子呢?这好像就是命中注定吧,我们这个太子军如今就该覆灭在太子庙的。现在,我决定,大家停止战斗,一起向八路投降吧。”
正说着,解放军战士冲到跟前,那个上尉扔掉了红色指挥旗,带头举起了双手,其他炮兵也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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