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趁着月黑风高,叶冰凝摸出夜王府,进了百毒阁。
可跟平时不同的是,这次她只嘱咐了阁众注意太子的动向和寒冰草的消息,只待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出来了。
但出了百毒阁,叶冰凝却没有回夜王府,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赶去。黑暗中一道纤细身影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太子府,飞檐走壁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太子府的守卫跟木头似的杵在门口,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叶冰凝在屋檐上飘逸轻灵地行走着,在每间房屋都翻开瓦片寻找太子身影。好不容易找到后,她眼眸一亮,却按捺住没有轻举妄动。
叶冰凝从屋顶窥得太子正在与房中一个婢子调笑,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她撇了撇嘴,内心对太子的不耻程度更深一层。
屋顶的晚风扑了她满身,叶冰凝眯着眼睛把自己额前的碎发挽到一边,掏出一根细长的熏香,但是点燃那根香后,竟然没有烟雾升起。
随后叶冰凝用暗器将院子里的一名侍卫打晕,引起一阵喧然慌乱。视线中太子出门查看情况时,她看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用发射暗器的手法将熏香稳稳钉在上面。
轻手轻脚盖好瓦片,叶冰凝运行轻功逃之夭夭。
回了夜王府,她心情极好。放入太子房中的是她特制的熏香,无色无味也不会产生呛人的烟雾,但是太子在那个房间呆一晚上的话会头晕不止意识混乱,而且死活都睡不着觉,极为痛苦。熏香燃尽后也不会留下香灰,无影无踪。
对付恶毒的人就要用恶毒的法子,叶冰凝眼中闪着快意的光芒。她推开窗户,看着夜空中遮挡月亮的乌云,她知道晚风很快会将乌云吹拂走,脸上露出一个从容自信的微笑。
第二日叶冰凝便收到了消息,太子在朝上稀里糊涂的,根本没有认真倾听臣子的上奏,闹出了笑话,皇上对他颇为不满。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笑得前仰后合,一想到太子当着满堂的大臣出丑,然后被皇帝训斥的样子就极为痛快。而她不知道的是,其中也有夜亦谨的手笔。
虽然太子是一晚上都没有歇息好,但是不至于在处理国事上稀里糊涂。在此之前皇帝给他派了一桩处理西南一带因为开凿河道村庄搬迁的事务,本来只需要二十万两银,在夜亦谨的插手之下,太子拿到的信息是错误的,向国库申请了五十万两银。
结果被朝臣发现,参了他一本。太子却没有听清楚,还以为是自己做得好,直把事情往身上揽。最后被皇帝罚了才知晓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这些细节是在夜亦谨那听到的,叶冰凝感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夜亦谨朝她投来危险的目光,她忙补救道:“我是说,夜王殿下神机妙算!王爷,那多出来的钱是不是太子私吞了,所以皇上如此生气?”
夜亦谨微微眯起眼睛,对太子颇为不耻:“确实如此,其实我也不算嫁祸于他。太子时常有这种手脚,我就算不动手,此次公款也会被他侵吞一部分。我不过是推波助澜,把事情闹得大些而已。”
叶冰凝听着若有所思,没想到太子不仅为人无耻,还贪婪,这种人真的可以成为明君吗?但当她躲着不喝的药竟被送到书房,夜亦谨用十分严厉的眼神看着她时,她便没有空闲继续思考太子的事情了。
叶冰凝苦着脸道:“王爷,我真已经好了,你行行好,别再叫人给我开药了。他们的医术还没我好!”话说到后面,倒是狂妄了起来,夜亦谨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你先喝完面前的,再商量后面的。”
毕竟距离叶冰凝失血过多才几天,该补还是得补。叶冰凝不情不愿地从小厮手里接过药碗,刺鼻的药味儿直往她鼻子里钻,但叶冰凝表情却出现了几分凝重,这药的味道不太对劲。
仔细闻了一闻,叶冰凝重重地把药往桌子上一跺:“王爷,我喝的药被人下毒了!”
夜亦谨本来平静的脸色顿时大变:“你说什么?!你可能确定被下了什么毒?”
叶冰凝盯着那碗药,端起碗稍微尝了一尝:“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砒霜。真是好拙劣的手段,但是如果服药的人没有医术看不出来。”
夜亦谨面沉如水,有人在他眼皮子地下给叶冰凝下药显然是触了他的底线,他简直要压不住自己的怒火:“来人!把所有接触到这碗药的人都给我抓起来,带到院子里严加审问!”
门外的玄一得了令,便带着一大堆人马将王府中从接触药材起到最后端药给叶冰凝的人全部都带到了院中。乌泱泱跪了一堆人,足足二十几个。
玄一复命道:“禀王爷,药是大夫抓了送来,在厨房熬的,属下把所有能接触到王妃的药的一应人等全部带到。还有熬药的罐子、药渣也都带到了。”
夜亦谨低声应了,冰冷的目光扫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他看着给叶冰凝抓药的大夫,先从根源处查起:“王大夫可有话说?”
王大夫花白的胡子跟着他直抖,声音都颤颤巍巍:“禀王爷,小的不敢,而且小的开的药,王妃已经喝了几日了,没道理小的突然给王妃下药啊,我与王妃无冤无仇,何必害她?如果是我下的药,一查药包药渣,小的马上就难逃一死啊!”
夜亦谨听了他的辩解点了点头,便朝叶冰凝示意,让她来。侍卫马上将今日煎了药的罐子和药渣呈上来,叶冰凝闻了闻,摇了摇头:“这药确实不是在煎药时候下的,应该是药被送过来的途中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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