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元敏瑄不动声色退开两步,恭恭敬敬向方素茹行礼,语气冷淡道:“敏瑄去向先生讨教问题了,这才回来。”

方素茹温柔笑道:“也不必这样用功,你根基尚浅,若夜里遇到修为高深之人便不好了。”

她伸出手去牵元敏瑄:“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劳烦母亲了。”

元敏瑄将手向后缩一缩,低垂着眉眼,像是试探一般开口:“母亲,今日我与大姐姐一同出门了。”

“和她?”

方素茹眉梢微微蹙起几分,脸上笑意渐渐消失,却仍保持温和语气:“你与她一同出门,能做什么?”

“本是大姐姐带我去玩一玩,不想路上遇袭……”

遇袭?

莫非是老爷动手了?

方素茹双眼一亮,立即急急打断他问道:“那元清歌怎么样?死了吗?受伤了吗?”

元敏瑄抬起眼眸,漆黑明澈的瞳孔中闪过清晰的失望。

眼前这人分明是他的生母,可在听到他遇袭后,第一反应竟不是关心他有没有受伤,而是惦记着要害死大姐姐。

相较之下,元清歌一力护他,愿意关心他,也愿意将他当成大人告诉他真相,实在不是方素茹能比的。

他不着痕迹扯起的唇角中泛着些许冷意:“多谢母亲关怀,大姐姐安然无恙,毫发无伤。”

他一躬身,道一声“母亲告辞”便匆匆向离开此地。

“竟然没死……”

方素茹咬牙切齿,根本没注意到元敏瑄的反常,心里只有对此事的浓浓失望。

-

秦王府。

白绾绾柔弱地斜倚在榻上,墨发垂落,映衬着她白皙娇弱的脸庞更显柔软,如弱柳扶风,仿佛一吹便倒。

她拈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送到口中,眸光睇向一旁的丫鬟。

自有口臭后,她便不太喜欢张口说话,所有心思都要底下的人猜,若是猜得不对,都要受罚。

屋中丫鬟各个战战兢兢,在这里伺候的人,谁不知白绾绾虽外表温婉柔弱,可内里却阴毒的很?

好在丫鬟知道她平素这个时候都会问什么,便立刻答道:“王爷正在陪小小姐在花园折花灯。”

折花灯?

也从不见沈城凛对她有这样的耐心。

白绾绾冷笑,将葡萄扔在碗中。

若不是因口臭缠身,不想被沈城凛嫌弃,她现在已经找过去了。

“那个……娘娘……”

一丫鬟忽小心翼翼开口:“奴婢刚刚听得一消息,或许……可以治您被传染的这个怪癖。”

白绾绾挑一下眉,示意她说。

丫鬟低眉顺眼道:“三日后,圣丹堂将拍卖永夜丹师的香雪丹,此丹用之可使女子身染奇香,经久不散,娘娘的怪癖,也都能治愈。”

香雪丹?

白绾绾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这圣丹堂还真是会送东风,只要有此丹药,她也就不必苦恼什么了。

三日后,圣丹堂拍卖会如期而至,城中贵胄商贾,达官贵妇,乃至隐匿于市的高人,都汇聚于此。

元清歌坐在顶楼的神秘包厢,隔着一道帘百无聊赖地望着外头觥筹交错的景象,指尖绕着面纱一角把玩。

她似有所觉,目光向入口处望去,正看到元清梦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盛装艳丽,格外夺目。

元家在东周也是大家族,她身为元家小姐,一出现便得到不少人追捧,平日这时候,元清梦一定要得意洋洋地应酬一番,不过眼下她不敢开口,便迅速钻进她的包厢,安静地在里面坐着饮茶。

元清歌目光来不及收回,便听入口处一阵骚动,隐约听到“秦王”字样,紧跟着,就见一身玄色锦衣的男人,面容肃穆严峻地走进来,一身贵气逼人,所到之处,众人无不行礼。

在他身侧,跟着一五六岁的小童,小脸精致可爱,穿着一身男装,头发在后扎成男子的髻发,一双圆溜溜的眼格外灵动。

她与秦王站在一处,鼻子几乎是一个模子雕刻而出,神色间也有几分相似。

元清歌目光一顿,看着跟进来的小包子,目中闪过无奈又哭笑不得的神情。

楼下众人已经纷纷上前恭维,试探这个孩子的身份。

若这一位真是秦王之子,那身份可就十分金贵了,如今的皇室还没有孙辈子嗣,皇帝甚至表明,谁要是生下长孙,就封谁为太子。

众人明白其中含义,纷纷想要来巴结。

白绾绾在两人稍后一点的位置,竟直接被无视,气得她心中滴血。

沈城凛一路一言不发,拉着元小歌走进包厢,就在白绾绾也想要跟进来时,元小歌忽然停住脚步。

“要让她也和我们坐一个包厢吗?”

“可大婶口臭那么严重,团团会吐的,今日团团肚子不太舒服呢。”

清脆稚嫩的嗓音清晰地从包厢内传出,在场众人听得明明白白,神色怪异地看向白绾绾。

元小歌眼眸明亮天真,话语中一股小心翼翼,谁都不会怀疑她的用心,也不会怀疑她所说的话。

秦王侧妃有口臭的消息,很快在人群中传开,隐隐有笑声传来。

白绾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好开口辩驳,只用一双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沈城凛。

“也好,就这样吧。”

“王……”

“你别说话。”

沈城凛冷淡强硬地将白绾绾打断,闻到空气中似有若无地腥臭,对白绾绾的那点怜惜也化为粉齑。

他抱起元小歌,将帘子打下来,把白绾绾给隔在了门外。

众人的笑声逐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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