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慈宁宫,谢南嘉沐浴更衣之后,才坐下来将赵靖玉的信拆开细读,她只是嫌在外面待久了不太干净,流苏和碧落却非说她是对二公子的信太过重视,还打趣问她要不要焚香。

谢南嘉笑着将两人赶了出去,关上门自己看信。

好久不见,赵靖玉还是那个厚脸皮的赵靖玉,开头第一句话就是“媳妇儿,我好想你”。

“老不正经!谢南嘉笑骂一句,心里却甜丝丝的,仿佛三伏天喝了碗冰镇梨子汤。

洋洋洒洒的三张纸,赵靖玉用了两张半的篇幅来诉说对她的思念,还有半张简单概述了那边的战事情况,说他们现在已经将宋景行围困在山阳关,并且派人混入了当地百姓和叛军中间,暗中进行转移民众和动摇叛军军心的活动,在外游历的胡千山日前也赶到了山阳关,有了胡千山的协助,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攻破山阳关,活捉宋景行。

此外他还叮嘱谢南嘉好好在家待着,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为他担心,要保持愉悦的心情等他得胜还朝,信的末尾,还粘着一朵干花,一根羽毛,他说花是他在草原上摘的,名叫离人花,羽毛是他在草原上捡的,是南归的大雁的羽毛,每样都代表着他对她的思念。

谢南嘉放下信,将花和羽毛拿在手里细细观赏,心头生出难以言说的悸动,两世为人,这是她收到的第一封情书,赵靖玉细腻的心思和字里行间赤裸裸的情感表达都让她为之心神荡.漾。

她又从头读了两遍信,将他的每一句话都熟记于心,然后把信好好收起来,锁进自己的小箱子里。

她叫了流苏和碧落进来,把那朵干花给碧螺,让碧螺去宫里造办处找个手艺好的工匠,看能不能把这朵花做成琥珀项链。

“宫里的匠人心灵手巧,做应该是能做的,可是小姐想戴琥珀,侯府和国公府的库房里都有,二公子的西跨院也有不少,何必让人做个假的?”碧螺不知道这花是赵靖玉送的,因此便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特意做个假的,难道是因为花比小虫子什么的好看吗?

谢南嘉没解释,面色淡淡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流苏倒是机灵,看看桌上那根羽毛,又看看流苏手里的花,这两样东西之前根本没有,眼下突然出现在小姐的桌上,肯定是二公子附在信里送给小姐的。

“去吧去吧,叫人好好弄,可千万别弄坏了,这可是二公子的一片心呢!”她笑着说道。

经她这么一点,碧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二公子送的,怪道人家常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回我算是明白了。”

“谁说不是,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能不重吗?”流苏打趣道。

“……”谢南嘉白了她一眼,却又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佯嗔道,“就你聪明,就你有嘴!”

流苏和碧螺笑成一团。

碧螺拿着花走了,流苏问谢南嘉:“小姐要不要给二公子回封信,我来给你研墨。”

谢南嘉想了想道:“还是算了,八百里加急是为战事准备的,不好用来传私信,二公子现在还不知道我在宫里,我若告诉他,徒增他的担忧,我若不告诉他,事后被他知道又显得不够坦诚,还是不写为好。”

流苏知道她说得有道理,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晚些时候,皇上突然打发内侍过来,问太子妃有没有信要捎给太子殿下。

谢南嘉说没有,若是方便的话,烦请信使带个口信给太子,就说她在京城等他凯旋。

内侍回去把话和皇上说了,皇上对司方正感慨道:“朕这个儿媳妇,真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

“凤命之女自然不同一般女子,我们太子就是有眼光。”司方正不失时机地拍马屁,“说起来,淑妃能顺利产子,没准儿也是袖儿姑娘带来的福气呢!”

“对对对,你说得对。”宋万基满面含笑道,“淑妃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袖儿一进宫,她立马就生了,而且还是个九斤重的大胖小子,若非袖儿在景和宫坐阵……”

他话说到一半,骤然打住,方才还乐呵呵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

“那黑心的贼子,险些害朕失去一个皇子,叫朕查出来是谁下的黑手,定将她满门抄斩!”

司方正顿了下,心里叹了口气,皇上为这事已经发了半天脾气,他本想借着夸太子妃让皇上高兴高兴,没想到皇上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是是是,是该将那黑心贼满门抄斩,相信慎刑司很快就会审出结果的。”司方正说道,“皇上也不要太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下午咱们从景和宫回来时,皇上不是答应淑妃娘娘要给小皇子取个好名字吗,反正眼下没什么要紧事,皇上何不好好想想?”

提起小皇子,宋万基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沉吟道:“大名是要好好想想,不如朕先给他取个乳名,就叫他九斤怎么样?”

司方正:“……”

你的儿子,你高兴就好。

……

谢南嘉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第二天早上,她起得特别早,处理完一波事务,和流苏碧螺一起去御花园散步。

御花园的桂花开了,离老远就能闻到幽幽的花香,几个宫女提着花篮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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