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一惯黑的早,将将酉时初(下午五点多),天就黑了。
桔色的太阳半落未落的挂在西边,勉强挣扎着发挥最后一丝余光,而它的对面,半轮弯月已然隐隐出现,预示着黑夜马上就要来临。
整整在皇宫执事房等了一天,喝了无数的茶水,干噎了四盘点心,却依然没见着本来应该‘招见’他的父皇,柏君溯嘴角挂着异常‘理解’的笑,浑身散着无比‘柔和’的气质,彬彬有礼的跟许执事告了辞,在执事房宫人们‘他好可怜哦’的眼神中,离开了皇宫。
哦,对了,差点忘了说。在他离开皇宫之前,还偷偷找了他在乾元宫,也就是昌德帝寝宫的暗人,让她想办法找人散布了一下,太子在安洲府时,曾经收用昌德帝遗留的那些‘美人儿们’的,这个谣言。
同时,他也让伺候在东宫,太子妃院里,他‘交好认识’的粗使们,帮着嚼了一嘴太子和伺候他的清秀小太监们,那‘不得不说的故事’。
不错,因为柏君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乐善好施,怜贫惜弱的‘形象’塑造的实在太成功了,他在皇宫里有无数的崇拜者(脑残粉),一心向着他,疯狂迷恋他,把他当天神和救赎一样,哭着喊着为他卖命。当然,因为受众关系,他的崇拜者们的基本都是劳苦大众,皇宫的最底层。但凡是都有例外,没有一万,还有万一,柏君溯十年前救过的一个小宫女,如今已经成长成了独当一面的管事姑姑,并且,最重要的是,她是乾元宫的管事姑姑。
贴身伺候昌德帝的哦!
撒播了不实,而且太子满身是嘴都解释不清楚的谣言之后,柏君溯终于觉得心情好一点,然后才准备打道回府。
至于昌德帝听见父子同槽这种事儿,会不会气吐血,从此中风一病不起……太子妃想起太子曾经用——X——过太监‘灿烂菊花’的那个‘玩艺儿’回来——X——她,会不会恶心的坚持拒绝跟太子同房……
柏君溯表示:这关他什么事儿!
额,你问太子到底同没同槽,双没双插头,柏君溯摇了摇头,他哪儿知道啊?他又没听过太子的床脚儿,所谓谣言嘛,就是不实没证据的风传,非要追根究根弄那么清楚干嘛啊,累不累?听个乐呵儿不就得了吗?
再说了,他也没瞎掰嘛,太子在安洲府的时候,确实接见过昌德帝曾经‘用’过的美人儿,而且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们,相貌也在一定标准之上,有几个甚至长的比太子本身还漂亮。
艺术是缘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哒,谣言也是艺术表达的一种形式。
柏君溯挥挥衣袖,在没管身后,被他坑的连年都没过好的昌德帝和太子父子俩儿,满身轻松的回到了五皇子府。
干坐了一天,他尾椎骨有点疼,肚子也很饿,拍拍手,说走就走,他家潋滟叫他回去吃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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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人,一路流星火光的回了府,柏君溯没在书房停留,只听栗九霄说了一句:‘府里上午请了大夫,白娘子去正院请安时,发生了点事儿昏倒了,她被主母挪到了南院儿……’之后,就撇下话还没说的栗九霄,匆匆往南院赶去。
‘主子,栗子的话还没说完呢!您别急啊,白娘子昏倒是因为她怀孕了,都快仨儿月了,想着就是在安洲府的时候怀的,那功夫您正为安置流民努力呢,忙的连睡觉都功夫都没有,竟然还能让白娘子怀胎,真是威武雄壮,实力惊人呐,栗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主砸,您回来啊……’栗九霄泪流满面的撒腿就撵,满头热汗的连跑带追……
‘还有,主子,您还没问请安时正院发生了什么事呢?昏倒的不止是白娘子一个啊,还有秦庶妃呢,您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面对这种情况,一般人不都应该先问问吗?’
栗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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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按常理出牌的柏君溯很快就来到了南院,一步迈进正屋,入目就是上身玉色小罗衫,下面石榴红直缀马面裙,满头青丝用一根翠玉簪子松松的挽着发髻的白若,正神态悠然的盖着锦被,半靠在床栏上,手拿着一碗水当当,绿悠悠,看起就特别好吃的碧粳米粥,粥里还有一个油汪汪的咸鸭蛋黄儿,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
柏.饿了一天.干噎点心.君溯不自由的咽了咽口水。
看起来很好吃啊!
“哟,五爷回来啦!这怎么弄呢?怎么跟饿煞似的!”白若听见耳边有动静,捧着粥碗一抬头,入目就是一张(*ˉ﹃ˉ)的脸,心里吓的一嘚瑟,再加上怀胎初期的反应,口气就有点冲!
柏君溯被昌德帝撅了面子,在皇宫里枯等一天,还被太监宫人们‘同情’了,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回府进南院找白若求安慰,又被迎面骂了‘饿煞’,顿时,一张谪仙脸就阴成了恶鬼样,真是凶神恶煞,浑身直冒寒气,其阴森程度,让烧在屏风旁的四个炭盆的火焰都暗了不少。
阴着脸,柏君溯沉默了好半晌,屋里的宫人们都被吓的不要不要的,一个个低头躬腰弯的跟大虾似的,恨不得眼前有沙子能让她们钻进去,那一行一行的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淌,衣领子都湿透了!心说白娘子这是要找死啊!仗着有孕想翻天?主子爷可是掌控着整个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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