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一阵,想来此人并不熟识,况且此赋农夫常吟,其从何处听来倒也不奇,遂收上前询问之想,又再迈步赶路。

只意外是,对方望得这边却加紧脚步追上前来,尚距数十余步时,一声呼道,“蔡兄!”

平日多有人如此呼己,这番听之实不意外,可细而想之,才是察觉此中不对,其怎会知自己姓氏?不由疑惑望去。

“当年阳翟一别,我还以为此生再无时机与蔡兄相会,未想今日竟能于道中遇见,看来你我缘分倒也未尽,不知蔡兄近来可仍无恙?”

其一开口便如与己相熟一般,然观其年少,实在想之不起自己曾识如此后生,因而未敢多言,仅作寒暄便要辞去。

见得如此,对方倒不惊不急,反而开怀大笑,“时隔许久,我已面貌大改,蔡兄自是不能识得。若蔡兄如今也非当年模样,我倒也难认出。”

被其此番提醒,云涯儿这才猛然想起杜远亦曾提过相似之话,但仍记之不清此为当年哪位孩童。偏偏其人仅作笑颜,也不详答,急得这边不敢相问。

“也罢,萍水相逢,又何须多作寒暄?我这亦要前往他处会友,便也不多打扰,还望蔡兄多加保重,往后有缘再会。”

弄之半天其也未说明到底何人,这番匆匆辞别亦不知怎拦,只好就此放其自去。随后思索许久,也未想起此为何人,不得不将之放置脑后。

待到归还村中,观得各屋样貌已改,既非早前模样,也非印象之景,而那其中穿梭面孔亦皆陌生。更为庆幸之是,村中各人再见己时,已无排斥,如待寻常过客一般。

随即入村询问几句,终知原来此村中人几度迁移,如今此众早已不识十载之前居此之人。然话又说回,不遭村人排斥好自是好,可如今自己依旧有如无家可归,实则又有何分别。

沮丧之余,忽而不愿再打扰村中之人,却无意瞥见一老妇眉目眼熟,遂又多望几眼,果真与赵锦有那几分相似,因而断定此人确实乃为赵锦之母无误。

这边正望,那边倒也眼尖,暼来先为一怔,随即骤变欣喜,将那屋后一女子唤出一同近至前来,“敢问壮士可为当年那蔡英雄?”

难得又遇识己之人,思来倒也无甚好作隐瞒,便未否认,而也向其寒暄两句,即扯赵锦身上。

原想赵锦如今状况,自已许久未归,其母必然担忧,本连安慰之辞也已想好,哪知这老妇仍旧喜笑颜开,“我家锦儿未能嫁成于你,壮士也切莫忧愁,正巧绣儿新夫早亡,不如……”

谁曾料得,许久未见,这妇仍旧张口便提其女婚事,倒比他人率真许多。不禁叹来那区星将之掳去,似乎并未改其观念。

推脱之下,本还欲向其提起赵锦生父之事,可见其如今这般欢脱,实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怕无事生非惹其不悦。终是绕来绕去又再绕回赵锦身上。

“锦姊在外多年,如今似已嫁了户好人家,再未归还,仅托人捎来钱物将我二人安顿此村。我虽与壮士也有婚约,但如今既已嫁过,那约自已失效,壮士切莫听我阿母胡言!”

“你这娃儿!好不容易才寻得佳婿,怎……”

轮到赵绣说明之时,倒不忘与其为此争论一番,活力不减当年。只是观得二人如今年纪,实也不得不感叹这物是人非。

“啊!我几忘矣,说来蔡壮士也非外人,今日既有空前来,应也不差一时,不如随我前往住处观赏一番锦姊所留旧物罢!”

又说一通,赵绣忽而兴致正起,云涯儿本无甚心思随其往观,奈何盛情难却,在其母女簇拥之下,终是来至一草屋之前。

“此屋乃我锦姊特意差人所搭,专放其所捎回物件,明不归住,却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看来锦姊如今真已飞黄腾达……”

此刻赵绣仍旧喋喋不休,唯有云涯儿见得此屋之状骤然明白,原来赵锦竟为如此有心之人。

随之赵绣言语暂止推开屋门,便见内里陈列许多自己熟识之物,而其中自为那悬于壁上长笛最为显眼。

看罢与那赵锦有关之物,又于角落发现一书卷被随意弃于地上,观之早已布满尘埃,自不难猜其落此处许久未动。

然观屋中每一物件皆非无用,自也觉此并不简单。因而征得赵绣准许,便迫不及待将之拾起,还未摊开便觉熟悉。

此卷之上果然并无一字,不过好在其亦未如上回于山中所拾那书一般附于掌上难脱。

观之一阵,脑中忽而涌出,满是自己不曾记得之景,既有与那吕布大战,又有正与郭嘉商谈何事……

而此当中,最令云涯儿不愿相信之是,书上之字竟为自己亲手抹去。可想来即便头回见此怪象,也非自己有意为之,又怎会去碰这无印象之书?

随之脑中又再浮想联翩,终是恍然大悟,只叹自己多年以来仍旧受人摆布。而后不禁取下藏于胸口镖套当中护符,又看两眼,便轻放于那书卷之上。

此举立引赵绣疑惑,这边倒懒作解释,反而直问此村是否还有可作歇脚之处。

“那自当有,因近来战乱四起,时有弃屋逃去之人,大多未归,你随便择取一空屋好生安顿便是。”

得其答复,云涯儿自更宽心些许,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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