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杜远就重整态势,急攻而来,步伐刚健有力。楚阙随即冲云涯儿大喊一声:“你快自行躲远!”而后避向另一头。幸而杜远只是力量强劲,行动并不敏捷,吃过上次教训后,楚阙尽量压低身子,并佯装偷袭。杜远果然有所忌惮,不敢用尽力,每刀挥出之时都有一丝停顿。
就这样打了十几个来回,总是杜远来攻,楚阙然不攻,只是闪躲,也不伺机逃跑,让杜远找不到分毫可乘之机,打得是杜远又急又累,终于停止挥刀,破口大骂:“卑鄙小人,又想用诡计加害于我!今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然后面对楚阙,侧身慢慢朝马走去,将云涯儿和楚阙截断开来。
没想到这杜远看上去像是莽夫,心思却如此缜密,他早已察觉楚阙不会弃云涯儿不顾自行逃走,一时半会却又擒她不得,索性以逸待劳,休息片刻再作打算。旋即又瞥见马背上的袋子,这便解了下来系于自己腰间,并故意将刀插于地上,挑衅楚阙。
那边越是清闲,这边越是着急,本以为再周旋一番,将杜远的体力耗掉八成,就能得手,现却已被看破。若是等他体力恢复,又来攻之,难保不再露破绽,可倘若自己主动进攻,更无胜算。眼看已是生死攸关之际,楚阙却想不出半点应对之法,便又生了逃跑之念。可如今马在对侧,而那累赘又不能撇于此地,真是战也不可,逃也不可,令楚阙心中甚为煎熬。
忽而,那马打了一个响鼻,竟从地上自行爬了起来。杜远回头惊讶望之,岂料它竟朝云涯儿跑去,迫使杜远连刀都忘了拔出,就急忙去拽缰绳,那马硬是将杜远拉出了十几步才停下。一怒之下,杜远握紧拳头朝马腹打去,却未发现此时楚阙已拔了刀朝自己砍来,等他察觉之时,后背已然多了数道刀口。他断没想到,这匹自己前日在林中抢得的韩暨所养之军马,早就认出楚阙,故而一直伺机加以援护,终于在这一刻令他疏忽大意。
若是常人,中了这几刀,早就力竭晕倒,那杜远却非但没有倒下,更是因连匹马都在算计自己,而怒火交加,转过身来,一把就抓住了楚阙正握刀朝他砍来之手。然后用力一捏,竟将楚阙旧创捏开,疼得楚阙顿时就松开手掌弃了刀。杜远也并不急着接刀,只是用拳猛击对方小腹,待她因疼痛弯下腰去,又是冲着她的后背奋力一击,将楚阙整个人都锤于地面,一口鲜血随即从口中喷涌而出,瞬间就失了战意。
杜远这才得意的用脚将刀勾起握于手中,正欲笔直刺下,却突然觉得后背一阵生疼,立刻转身挥砍而去,结果并未砍中一物。原来,是危急之中,云涯儿终于鼓起勇气,扑到了杜远背上试图阻止,奈何气力不够,没能搬动。然而衣物擦到了杜远的伤口,让杜远分心自行收了刀,却也是歪打正着。杜远慌忙晃动身体,谁知云涯儿手脚皆勾得死死,甩脱不得。再看那楚阙,也已没了踪影,又气又痛,索性反手拿刀直朝自己后背砍去。云涯儿见刀,瞬间四肢松软,滑落下去。而这一刀,则不偏不倚地砍在了杜远自己的肩膀上,一阵声嘶力竭的喊叫后,终再握不住,任其落于脚上,又将右脚砸伤。
见此作致命一击的大好机会,奈何楚阙已经没了气力,于是便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云涯儿,想他能替自己解决这个恶贼。可云涯儿别说杀人,就是要他举起这刀,都已双腿发软,又怎下得去手。幸而那杜远也已体力不支倒了下去,现在看来二人至少已性命无虞。
为以防万一,云涯儿又踢了杜远两脚,果然没有反应,便慌忙去查探楚阙的情况。楚阙侧着身子望向云涯儿,嘴角还残留着血迹,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似乎已非常虚弱,看得云涯儿又心疼起来。他本想要将楚阙抱于马上,却又想起重伤之人不可以随意移动,只好蹲下身去,呆呆望着她,问:“现在该怎么办?”
楚阙却只是轻轻摇头,“不用了,我身负重伤,无法医治,恐怕时日不多了,你若是不敢杀那黄巾贼,还是趁早离去,不用管我。若他没死,突然醒来,你我皆活不成。只是你若去了,可否替我完成一个心愿?”
听到楚阙说得有如临终遗言一般,云涯儿终于情不自禁的大哭起来,“你不会有事的,我完成不了你的心愿!你还是自己去完成吧!韩兄他们还等着你回去救呢!你快起来啊!”
一想到云涯儿原来早已猜到自己的愿望,楚阙的嘴角微微上扬,正打算继续说着什么,却突然将云涯儿推开,然后自己也往塘边滚了几圈。接着就只见杜远疯了一样的将刀插进了楚阙刚才所躺的那片土中。
此时的杜远已经完丧失了理智,对于他而言,杀死楚阙成为了他唯一的目的。见楚阙滚走,他便拖着刀一路追上去,逼得楚阙一直滚到了塘边,退无可退。他再次得意地举起刀,准备砍下,却被云涯儿用无意扯下的袋子猛击头部,愤而恼羞成怒,干脆转身又挥刀去砍云涯儿。
还好杜远的战力已大不如之前健康的时候,就连云涯儿也能轻易躲过。只是即便如此,他手中那把刀也是极其锋利的,决不可掉以轻心。楚阙终不忍心再也看云涯儿如此,便咬紧牙冠站起身来,用力又朝杜远推去。岂料杜远不但未被推动,反而用力往后急退,逼得楚阙也随之后退,不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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