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角早已有退隐之心,无奈官军害怕此次若是轻饶黄巾,日后百姓定会更加肆无忌惮行造反之事,早已下了命令,凡是参与黄巾之人,无论罪行如何,抓捕必诛。况且除了张角亲自所部黄巾,南阳、汝南等地黄巾实际并不听从其号令,即便其投降,张曼成也必当自立。如今张角已是骑虎难下,为免部下枉死,只能奋力一搏,争取割据一方,等朝廷松口再伺机归顺。

因而,其直接告知云涯儿,不能将《太平要术》交出,且已将此书藏于隐蔽之处,若张角一死,便再无人知晓,以免有奸邪之徒得到其书,再为祸人间。

感其真挚,云涯儿自也无言以对,终是告知其自己并非想得此书,只是听说此书能救一位故人。张角忙问其故人所患何病,云涯儿如实告知。

哪知张角感慨一声,大声叹道:“我在举兵之前,便曾四处行医,你所言之症,本非奇症,只可惜那女子未能得到及时医治,已经性命垂危,才至此境地。时至今日,恐怕也只有医术高超之人才能医治,普通医者自然毫无办法。实乃托你寻书之人阴谋矣!我通读太平要术,也不曾读到过半句医术,又怎有长生不老之法。况且若有此法,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去当闲云野鹤不更自在快活?”

仔细思来,其言的确极有道理。经几番观察,张角确不会妖术,若那人真是仙人,张角怎可能与之匹敌。如若真想收回张角之书,不过施一法术即可,又何必大费周章。现今观之,那人之意并不在此书,而是将此事告知天下,令天下人觊觎,以谋害张角。好在自己只将此事告知了杜远,此人城府极深,定不会外漏此事,告诫张角多加防范此人即可。

而后张角将话锋一转,“我兄弟三人皆是戴罪之身,已无法再以寻常身份面见世人,朝廷上下恨不得生啖我肉,更不可能网开一面。然而,只可惜我本愿并非如此,若是再济世救人,必又声名远播。而官军中人早已将我面目记在心中,即便改名换姓,也于事无补。故而我想将我毕生所学,传于一可信任之人。此方本应传于我之子嗣或弟子,然而黄巾上下何人不识得其?只怕到时又出一唐周,我也只得出此下策,募集忠义之人而来。”

原来其口中重要之事并非聚众来援,而是以此试探一番,好甄选出值得托付之人。而此人,其实本应是廖化本人,结果误打误撞被云涯儿冒名顶替了。云涯儿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想拖延一阵,将廖化救回再说。但又转念一想,张角已经见过自己,如果又将廖化本人带来,那不是明着告诉他被二人戏耍?此事任谁恐怕都无法接受,万一张角盛怒之下将廖化连同自己一起杀了,该如何是好?

其心中忧虑似被张角看穿一番,继续说道:“我虽未曾亲眼见过廖方将,却毕竟是领导黄巾之人,总不能连所托之人背景也不调查一二,就托付要事。廖元俭,今年二十有六,荆州襄阳人士,家中本是豪门世族。即便再不上进,只要于家中尽孝,当一小官绰绰有余,然其却入我黄巾,鼎力相助。我观其人绝非如其他穷困潦倒之人那般走投无路,才投我黄巾,才选定其为候补。然你相貌看上去虽十有六七,实只有十五矣,无论如何也装不出青年模样,况且我军中根本无如此年轻之大方将,你如何骗得了我?”

此刻在张角面前,云涯儿如被照妖镜照过的小妖一般,原形毕露,甚至只言未说,便已黔驴技穷,自知心中那点小心思是无法再蒙混过去了。可张角明知如此,却还要将这些告知,便也猜得其无心为难,终觉还是坦诚相待更为妥当。即便心中害怕,还是将廖化所托尽数道来。

听完其言,张角非但未怒,反而面露微笑,轻抚胡须而说:“其实你比廖元俭更为合适,一来,你年纪尚轻,无其他学识扰乱心智,学来较快;二来,小小年纪便能在此乱世偷生,虽不凭自己智慧,但正是有此能化险为夷之人,才不会重蹈我之覆辙;三来,你入黄巾既非为了功名利禄,也非仇恨朝廷,心性尚且纯良,是济世度人的可造之材。如今为了一友,即便武艺不精,亦甘愿深入险地,其义更是难能可贵。只是,此些终归只是你一面之词,恕我难以轻信,你且在我军中征战一阵,待我确信之时,再将医术传授与你。”

从始至终,张角所思之处皆极为周,谈吐更是得体,并无高高在上那般感觉,比之张曼成来,简直天壤之别。反倒是让云涯儿开始怀疑起来,是否这张角才是神仙,只是化成了凡人模样。只是云涯儿本身并不希望学得张角医术,而又想到张角未必可以认可自己,等到再熟一些,或许可以直接拜托其医治,

别过张角,出门又遇到张宝,而张宝对其仍是笑脸相迎,似乎并未如张角那般看穿云涯儿身份。不过亦可观出,张宝此人也颇为随和,极易亲近,并非仗势欺人之徒,只因自己两番进言,便对自己欣赏有加。张宝却毫不询问张角与云涯儿所谈何事,只是说些闲话,请教了一番天下形势,便离去了。

而后回到帐中,终于是见到愤怒之人。杜远几将刀拔出,向其喝道:“好你个廖方将,竟然不替我说情,让我也去会见天公将军,你可是打算将那宝书独吞?”

近几日来,杜远一直食用张宝军中干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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