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杜远自知是自己害了云涯儿,便呛声诡辩道:“我等岂知什么太平要树,就是太平要命,亦与我等何干?若真能天下太平,又何来黄巾之众。”拒不承认知晓宝书一事,并又补充道:“既入了黄巾,自是想那荣华富贵,我觊觎天公将军财物。如今被你抓住,被你妄加罪名也就罢了。只是此举实为可笑,若你是贼,岂会告知他人?”其百般推说,不过是为说明云涯儿是被其利用,如今能拉云涯儿垫背,亦大快其心,以误张梁判断。
不过张梁似无心思听其胡说,叫人堵住其口押出帐外,又复问云涯儿:“快说!到底在哪?难得张宝不在,昨日濒死之际明是尚有气息,他却只与我说些家常。我兄素来心思缜密,如此大事怎会不告知于我。定是早已托付于你,叫你转交张宝?”
万没想到,原来这三兄弟早已貌合神离,互相猜忌。难怪张角决定将秘密埋于心中,任谁也未告知。不过张宝也还算是有情有义之人,怎到了张梁却是如此模样。云涯儿终体谅起张角,知其为何心灰意冷,意图诈死。
眼看张梁比之张曼成更甚,且毫不掩饰,只怕即便谎称也难得苟。云涯儿索性大方对其说道:“我确为寻此书前来,只可惜天公将军足智多谋,早已将我等看破,并将宝书藏匿,未告于任何人。你若不信,且尽搜之。”
不等其说完,便有人前来通报未搜得一物。张梁竟早有谋划,云涯儿终觉其可怕,不由得又紧张万分。虽说周仓曾三番五次告知大丈夫应当不惧生死,其却仍是留恋世间、记挂楚阙,不想就此死去。
随后,张梁竟解其缚,又将杜远也唤入帐中解之,与二人说道:“吾兄既已亡,宝书亦下落不明,此事万不能让官军知晓,急切来攻。前些时日,四处散播吾兄善用妖术之人,亦是朝廷所为。面上令官军自身胆怯,实则早已使我军心涣散,否则亦不能只半月,我军便接连溃败。”说此话时,张梁神态平静,与之前暴怒之态几同二人。
还未明白张梁怎突然转变,便又听得其说:“自唐周以来,我教之众,时有反叛,或称霸一方,或投官军。更有甚者,本就为官军假扮。因而,我故意装作此态,以试探二位是否为官军细作。毕竟长社一败,你只二人便能投得张宝,实乃可疑。”随后,张梁托起双手向二人行了一礼,“我本无意刁难二位,只怪人心不古。我兄曾劝我等隐姓归去,当时我尚急切立功,未听其劝。如今虽立得功,却痛失我兄。而又听闻董卓率军围我二兄去了,必须尽快救之。只我兄之部,并不相熟,亦不敢轻易调遣,不知二位可否愿往?”
其言虽听起真挚,却也曾将云涯儿欺骗,外加二人亦并未做出能让张梁改观之举,不应至此,一时间难以信之。不过这倒也是离开此处之法,且张宝多少也对自己有些恩情,前去营救理所当然,云涯儿还是答应了。
只是如今书未盗得,杜远哪里还愿意再去征战,不过终究还是因自己败露,也不好迁怒他人。又思这张梁喜怒无常,难以巴结,而张曼成已死,黄巾没落,再无出头之日,萌生重新落草为寇之意。便佯装答应前往,实则早已准备半道入山,不再牵扯黄巾之事。
而后,云涯儿领了张梁所借两千兵马,听其告诫,不为战胜,只为保张宝,急往北追。沿途哀鸿遍野,数有饿殍,比那战时场景更为触目惊心,云涯儿不忍视,闭目纵马飞奔。
行至一处山麓,此处鲜有人家,再往西去便是太行山,终于平静些许。云涯儿便下令休整,本想与杜远商讨战时对策,结果于军中四处皆寻不得。只能想到杜远定是仍觊觎宝书,又回去了。反正那杜远亦不是自己同路人,此番若去,倒也是好事一桩。只是缺少了战力,自己日后要更为当心。
领军又追了一路,终是得见前方官军正与张宝众交战,如此松散阵法,倒确是董卓之兵。不过杜远不在,云涯儿还是老实绕开官军,直奔张宝之处,因其正于阵前亲自冲杀,未能得见,只好在原地列阵等候。
此为坚守之阵,只可防守,不可进攻,不过即便对方为领兵多年老将,亦不能占得半点上风,颇为适合云涯儿。乃几日前于军中无事时,杜远所教,今日正好趁此机会练习一番。
只可惜阵中并无高台可登,观不见远方战事,只能看得四周兵士后背。又无相熟之人可以闲谈,甚为无聊。碰巧此时听闻有一张宝副将请求会见,便欣然同意。
那人生得健硕,蓄连鬓短须,一副山匪模样,性格却不似以往所见山匪。一见云涯儿,便点头哈腰,显得极为猥琐。而云涯儿一路相识之人,不是豪杰便是侠士,即便张曼成、杜远之流也颇有英武之气。突然得见这般人物,心中难免排斥,不愿与其交好。
奈何此乃张宝军中,对方既为张宝副将,多少要给些薄面。云涯儿只得也客气上前,将手拱起,“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卑职名唤严政,是地公将军之侧小方,听闻廖方将乃我军中少有之少年英雄,故而特来拜见。”这严政倒也毫不见外,直说来意。
只是如今大敌当前,其却不思上阵杀敌,来此巴结,想必也是贪生怕死之人,使得云涯儿心中鄙视又增添几分。不过云涯儿还是强掩不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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