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云涯儿为阻楚阙跟来,故意让部下四散开去,并沿途留下痕迹,以令楚阙难以分辨。+菠∽萝∽小+说约好次月再于襄阳城外汇合,自己则领二人直往南去。见得宛城方向硝烟四起,心想定是官军已开始攻城,毕竟同僚一场,便转而奔赴宛城,准备打探一二。

可官军声势浩大,不能轻易靠近,相隔甚远,又看不见战况。尝试几番之后,云涯儿仍不敢犯险,索性放弃,从西绕走。哪想这西边之处兵力远胜北边,按照计划所绕行路程走来,仍可望见官军,只得继续往西。

不过西边此军明显未有急切攻城,只是于门外坚守,不让黄巾逃出。因而在云涯儿发现此军之时,守卫亦已发现云涯儿。

还没再行多远,便见一支小军数百来人急往自己杀来,而四周又是极为开阔,毫无躲藏之处。双足焉能逃过马匹?此时若是慌不折路,定会更令官军生疑,云涯儿索性硬着头皮,无视官军,继续步行往西。

待那官军杀来,见得云涯儿等人不慌不忙向其行礼,果真懵了,举剑问于云涯儿,“既是流民,你等可知此处正在交战?怎能随意闯入。”

看官军并未怀疑,云涯儿便顺势装出惊恐之壮,望于那小将,“官爷饶命!我等因战乱背井离乡,一路颠簸,并不知晓何处有战事,此番无心闯入,这就离去。”而后与随从一同下跪乞饶,颇为似真。

幸而那将也算是善良之人,见云涯儿不过三人,又如此落魄之壮,量其也不能兴起如何风浪,便将剑指西南而说:“前方有一小村,有我军驻守,你等可前往暂避战事,待我军得胜归来,兴许可以分得你等半亩田地耕种,于此安心等候便可,切莫再胡乱走动,误闯战场。”

看其有意通融,云涯儿立马又叩几首,并于口中不断说那感激之话。而那小将感叹一声,便领军归寨了。又遭此事,却让云涯儿感觉,原来官军之中不乏关云长这等豪杰,并不算太坏。

只不过自己目的地本是襄阳,又怎能在此附近耽搁,虽是好意,也只能心领,反而心中留了心眼,西南村镇必不能乱入,更绕开村镇,专挑偏僻小路。

然而大道难行,小路也未必好走。时已入秋,天气转凉,多有鸟兽出没。虽未有虎狼之危,然而惊动鸟兽不利于隐藏。且有蚊虫出没,被其叮咬,又未留止痒草药在身边,实为难受。终是忍受不得,避开草木而行,只祈求盗匪与官军皆不发现。

可惜如此愿望,只是云涯儿一厢情愿之想,哪有实现之理。不过发现云涯儿之人,不是别人,却是那士口。云涯儿一见其颜,便怒而喝道:“人也被你害死,药也被你拿了,你还来找我作甚?都说太平要术不在我身上,难道还骗你不成?”嘴上虽是如此说来,心中却想幸好楚阙并未跟随,不然又要遭殃。

那士口被人呵斥,倒也不露不快,仍是平心静气站于原地,亮出手中钱币,望之而说:“不知廖方将可还记得此物,原来那姑娘一直还带在身边,是否心中有些感动?”

那钱币并非此处之物,云涯儿自然一眼便能认出,亦猜得士口心中谋划,只是这次恐怕并不像与廖化相见之时那般简单。然而突然回想起来,此物不是在周仓之处,难道周仓已经见过楚阙,并归还其物?还是说士口见过周仓。心中诸多猜想,却都不利,只好直接问道:“此物明明在我一友之处,你是从何得来?”

“看来廖方将似不信任在下,不过这也无妨,等你下次再见那姑娘之时,自然就会信了。”士口说完,转身便走,明显是话中有话,故弄玄虚。

由此观之,虽并未弄清此人如何取得那钱币,倒也知其确实不知周仓之事。奈何顾及楚阙安危,仍不敢妄来。于是追上前去,询问其来此有何目的。

结果士口却只笑笑,将那钱币扔了过来,并丢下一话,“我之来意,你不是早已明白,不过是来告知于你,若你真以为那姑娘能就此平安无事,便大错特错了。与其追我,倒不如仔细思索如何才能让那姑娘脱险。”随即摆动右手,径自离去。

望着手中钱币,云涯儿陷入沉思。看这士口一副胸有成竹之貌,明显比之宛城之时要冷静得多,可能真是早已加害楚阙,只是因要以其要挟自己,故而并未害命。没想到还是让楚阙牵扯进来,心中深为自责,不禁跪倒在地,痛哭起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再回冀州,想法取得太平要术才能与那士**换,换取楚阙平安。

正哭之时,突然听见楚阙声音,“咦?你为何哭得如此伤心,是有亲人亡故了么?”惊得云涯儿立即抬头望去,只见楚阙正躬身探头望着自己,一脸疑惑。

确认再三,眼前之人确是楚阙,云涯儿终于破涕为笑,站起身来,朝楚阙抱去。哪知楚阙见其行为怪异,吓得一脚踹出,令云涯儿飞身倒地,连翻几个跟头才停止下来,手中钱币亦飞出数步之远。

得见此景,楚阙并无半分愧疚,反而去拾那钱币,口中还喃喃自语,“难怪今日醒来找寻不见,原来是被你拿去了。”而后极为自然将之收于腰间,真似每日携带。

云涯儿趴在地上,听了甚为疑惑,便忙问楚阙:“这钱你难道一直带于身上?”心想既然周仓已来寻过,其必知周仓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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