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听得金器敲打之声伴随马蹄声将云涯儿惊醒,忙起身准备去街中查看,却被楚阙拉回,于是忙问其为何在屋外。
只见楚阙扭扭捏捏、眼神摇摆不定,而后突然灵光一闪,转而变得激动,“此事并不重要,你可知街上来了甚么人?”
还未来得及前去查看,就被楚阙叫住,云涯儿又怎会知道街上有何人,只得冲其摇头。楚阙见之倒是猫下腰来,细声说道:“听说官军大捷,黄巾溃逃,四散而走,为防残贼侵扰村落,官军已封锁路口,屯于各村。”其之神色,犹如那官军是冲其而来,谨慎万分。
只是云涯儿听了,却不以为意,反倒问与楚阙:“原来如此,只是你我并非从那城中逃出,又为何惧怕?”
观其态度,楚阙立即脸脖通红,跳起就照云涯儿脑袋拍去,同时口中还说:“谁惧怕了!”待其落地,却又吞吞吐吐,“我只是……只是……算了,你如此笨拙,竟还敢统领部众,他们也不怕你将之带入万劫不复之地。”楚阙脸上随之又挂起不悦,实在令云涯儿捉摸不透。
一路过来,时常有人恭维自己机智聪颖,不曾有人提过笨拙,此番听得,云涯儿倒是入了心里。觉其所说极有道理,自己曾几次落险,若不是所遇之人尚为豪杰,恐怕早已命断途中,果真是害人不浅。看来,愿对自己说实话者,只有楚阙,不知不觉,又对其增添了些信任。
突然只觉双颊疼痛,回神望去,原来是楚阙又见自己低头不语,遂气急败坏,正揪已脸,而其脸上仍是有些微红,即便立眉瞪眼也不能掩盖。遂问之,“你昨夜是否受凉,身体有些不适?”
哪知此话一出,楚阙反而脸上更红,突然转过身去,大声喝道:“哪、哪有此事!你莫要管我,还是先想想自己罢!”说完却跑入屋去,并重重摔门,将屋顶茅草也震落了些许下来。
独留原地的云涯儿,只觉楚阙定是又受黄巾秘药影响才如此异常,既然自己无法医治,让其自行静心调养倒更为合适。便真未管其,而改前去询问随从发生何事。
听那受托前往襄阳随从所言,其本是准备趁天刚亮外出,以避人耳目。却不想此时正遇官军前来,只得掩藏打探。官军来意,楚阙大抵已说,却漏了官军已下令戒严:凡是出入村内者,皆要有乡民担保,否则以黄巾同党之罪论处。
众人不过是借住在此,又哪里认得乡民,更不谈会有乡民替其作保,如此一来,便等于困在此村。不过转念一想,官军也不会屯驻多久,只是耽搁几日而已,倒也无妨。
虽云涯儿心中是想随便混度几日也就够了,仍不惊慌,随从脸上之色却并非如此。随即便又听其言,除此之外,官军还发布悬赏,说是若有人能举报黄巾残党,一经核实,必有重赏。
立即让云涯儿惊得睁大双眼,看于随从。幸而随从随后又告知于其,村中之民似乎对此悬赏并未上心,不曾有人前去询问举报之事,更未有人问及云涯儿等人身份,云涯儿才稍安心些。
事已至此,随从便又建议云涯儿这几日莫要声张,毕竟云涯儿身为黄巾方将,难免官军之中有见过云涯儿之人,自然还是小心为好。云涯儿亦觉有理,频频点头应允。
然而纵然这边已相好对策、低调行事,官军却已开始于街上巡视,凡是眼生之人皆要盘查一番。无奈之下,几人只好商议退入茅屋之内,却觉屋门极为沉重,云涯儿以为发生何事,遂叫部下大力将门撞开。
随后只听到楚阙一声叫喊,便发现楚阙已倒于门后。云涯望之,慌忙蹲下查看,并询问是否有人闯入。可他哪里知晓,楚阙自进门以后,即候云涯儿追入,结果左等右等,也未见动静,于是正准备趴在门后偷听动静。不想云涯儿突然推门,慌乱之中急忙用身子压住,还未来得及开口教训,就已被那门撞倒在地。
此番看见云涯儿反倒嘘寒问暖、毫无歉意,心中更是憋屈难受,楚阙便灵机一动,诓骗云涯儿说道:“那人身手敏捷,我未见得其颜面,只知其往窗外去了。”心想非要戏弄这呆子一番不可。
听得险情,众人惊往屋内窗口望去,只见那唯一之窗,中间有木条隔断,每格相距不过半尺,即便身材瘦小如云涯儿,也是极难钻过。如今木条未断,人却不见,云涯儿只得摸着下巴,与随从感叹这般匪夷所思之事,令楚阙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云涯儿自始自终从未怀疑楚阙说谎,并于心中暗想大概楚阙只是同自己一般,产生了幻觉,遂拼命替楚阙圆场。如此一来,反倒更像是将计就计,令楚阙极为不满,因而大喝一声:“你倒给我适可而止!”随即一掌向云涯儿脑后拍去,直接将其拍翻在地。
倒在地上的云涯儿,被这一掌拍懵,努力思索了半天,才想出,楚阙定是知道所见为幻觉,不愿声张,这么一个理由来。故而缄口不言,也令部下莫在提此事,小心提防便可。
只不过屋中动静,还是惊来了不速之客。几个官兵举刀夺门而入,迅速将云涯儿等人押住,并质问楚阙方才为何惊叫。一时之间,楚阙也不知该如何做法,只露出惊慌之态。
见其反应,官兵遂更加严厉,其中一人还将刀抵于云涯儿项间,厉声说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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