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已入之,艰险自亦消去,二人远道而来自也并非为逛市集,难得松懈,云涯儿却极不识相,驻足便问:“这洛阳已入,不知你有何打算?”
说得镜月双手不知安放何处,眼珠绕之一圈才作答复:“这……你我皆于洛阳举目无亲,又能有何打算。今日也算安然抵达,你若不愿逗留,趁早去罢,往后怎办我自想办法。”
此一席话,镜月敢说,云涯儿却不敢上心,权当气言赶忙圆说,“莫要误会!我意并非如此,不过随口问罢。如今我已漂泊无依,留于哪处并无何差。只是既至城中,总要寻得安顿之所,不可于这街道之上四处流离罢。”
“说来也是,但我来前并未有你这般考虑周,还是且先查探一番再作思量罢。”
一通辩解总算将镜月思绪引走,随口搭来几句,便立左顾右盼,也不知是观四周繁华,还是正寻何物,而后轻轻招手往一巷去。这边不知何故亦不敢问,只得紧随其后。
穿于巷间,镜月脚步越发急促,使得这边不禁更为猜想其此之举绝非漫无目的,兴许早已与人约定,正寻接应之人。
思绪当中,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出了小巷便望前方路人围聚一处,好奇之下也随镜月凑近观之。一番左蹿又挤终未看清内里何景,倒是先已听得其声。
“……各位父老若不愿信,且先不妨领之尝试,待到真无药效之时,再来问责……”
掐头去尾听来原乃哪里术士正于道中卖药,如此景致不观也罢,遂轻拍镜月之肩,催其离去。
然未想到,这熟悉身子转过头来所展容颜竟为一陌生妇人,其一瞥见这边,即立挤眼挑眉,“你这小厮好没规矩,碰我作甚!”惊得云涯儿赶忙赔礼退走。
可这离了人群于外又观一通,除那认错妇人之外,再未见得与镜月衣着相似之人,更不消说寻回镜月。
无奈之下,思来这般人潮汹涌,若盲目寻之未必可得,反倒不如静候一旁,待到人群散去,镜月察觉己不再其侧,自也来寻。于是懒再费神,直寻一显眼之处紧盯人群。
可惜千算万算,随那天色渐晚,道中行人陆续散去,先前围聚之处仅剩三五旁人与那正中方士,却始终未能见得镜月身姿,也无其正寻己之迹。
至此云涯儿心中这才有些慌乱,联想前番镜月莫名所言,不由猜想莫非镜月真已不辞而别?可立此处除作胡思以外,实也无人能证假设。
稍冷静些,又觉镜月若真欲去权可与己说明,无需大费周章,这番忽而失踪倒更有可能乃遭不测,顿时焦虑上头,径往那边。
本那方士见人群已散,也欲就此收拾离去,望得云涯儿正朝其去,却又兴致再起,托平手中药丸即呼:“莫非这位小兄识得好物,不知是欲于此尝试,还是买些常备?”
观望左右无人答应,而其视线又往这边,自是知晓其搭之话乃说于己听,可如此当口哪有闲心试这不知来由之药,遂忙摆手拒之,再作顾盼。
只那方士遭此轻拒并无罢休之意,反还凑近几分将声压低些许,“壮士正值血气方刚之年,自是对这长生不老之物不甚上心。可人终有老时,若到那时再思,纵真服下仙药,也不过保那老态永世,算不上真为不老。若壮士……”
见那方士大有侃侃而谈之意,这边慌忙拱手行礼,又再拒之,“生死有命,不劳先生费心,我这尚有要事在身,实无闲心与先生多作详谈,还恕在下无礼。”言罢即绕方士而走。
以为言语已如此明了,纵那方士再不识相,应也无了纠缠之意。可谁曾料其非但未有悻悻离去,反又近前诡异一笑,“看来壮士心中女子远比长生不老更为紧要,可惜其既离去,你又何必强求,得我这长生之药,往后自可寻得美其百倍之女。”
其言意味深长,更为紧要之是,自己并未提及正寻镜月,其能猜出,与其信此乃为料事如神之人,倒更质疑乃其所为。故而当即退去一步,举拳高喝,“原是你这方士捣鬼!快说,人被你藏至何处!”
经此威慑,对方并未显露惊慌,而仅不紧不慢托高手中药丸,“在下不知壮士所言何意,我止这仙药在手,亦不需藏,壮士若要,折价卖于你些便是。”
看其沉稳有余,自更断定所猜,随即一把拍去,正欲打落其药,然其人顺势抽回手臂,并未奏效,这番才知眼前之人身手亦不寻常,想来自也非何泛泛之辈。
“欸~纵壮士你不愿信我之言,又何必糟践仙药,若真就此散落只怕要折煞你我,还望切莫冲动。”而其至此仍未收敛,反生些许责备口气,捧那药丸悉心数之。
知晓眼前之人并非所想当中那般好作对付,云涯儿只得又于心中盘算。想来前番此人暴露于那众目睽睽之下,自无动手之机,若镜月真为其掳,只怕也有他人接应。
此刻敌明我暗,贸然出手即便侥幸制服其人,反会惊动其之同伴,万一遇上分工明确之众,岂不更陷镜月不利?
权衡再三,终下决心不作强硬,而改好生劝说,“先生所言甚是,实乃在下太过冒犯,因担忧所致,还请先生莫与我等后生开此玩笑,放还我妹罢。”
“此言差矣,我不过乃一卖药之夫,哪里又曾掳得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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