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有好奇又再凑近些许,本欲打听何事,未想王允忽而神态骤变,复归往日和善模样,并作叮嘱不可将其今日言语外传。
而这王允宅中,也算皆其亲信,自不担忧真有人泄。可云涯儿好奇已生,又哪愿装作无事,知晓各人不愿提及,便往街中打探。
只意外是,平日喜好闲言碎语之人大多未于街上逗留,难得遇上一二也皆缄口不言,难以旁听任何消息。依此推之,想必此自非比寻常。
意兴稍退,亦已冷静许多,思来既然如此还是莫要多管闲事为好,否则又再惹祸上身,徒增麻烦不说,也不知该怎向镜月交待。
转身急退,不巧遇上一波也正行色匆匆之众,粗略望之,其中领头那人似为前阵所见。本觉巧也巧罢,观其比己更为匆忙,自无闲心驻足盘问。
可谁曾想,其竟不止同行一路,更先于云涯儿叩那王允宅门。这边自不敢于此风口近前,只得原地驻足,候之其人入院之后才再归还。
更为奇怪之是,王允平日接待来宾皆于堂中设席,今日非但未见王允出迎,那来访之人亦如从未来过一般,所能望得之处皆不可望见其人。
观得此景,加之王允前番反应,纵云涯儿再怎愚钝,也已猜明八分,想来那人必然为此而来,因事紧要,故才这般隐秘。
亦不禁感叹幸亏自己尚未多作打听,否则到时真难撇清。而这朝堂之事,实也与己这寻常百姓并无干系,大不了见得不妙趁机逃去罢了。遂改心思,决心装聋作哑不问此事。
巧又巧在,这貂蝉平日躲于闺房,要想见之并非易事,今日却主动近来,先叹一声再作言辞,“不知蔡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其言生分倒不打紧,可此话既出,自绝无好事,若能拒之,云涯儿定不答应。然眼前毕竟镜月,其有所求亦不忍心置之不理,遂而半推半就随其入了里屋。
而后貂蝉照例张望一番,确认无人偷听,便直言说道:“今日事关重大,我也不与蔡兄多作客套。实不相瞒,自灵帝驾崩以来,朝中从未安定,已令家主操碎其心。
“近来听闻大将军欲诛奸佞,本为大喜之事,而大将军与我家主又有再用之恩,自当竭力辅佐。哪想家主早已作好舍身成仁之觉悟,大将军却拟召天下豪杰前来助威声讨。
“若说天下尽皆忠义之士倒也无妨,可那各地豪强早已对这朝野垂涎许久,如今得令领兵前来,只怕入得容易,请去却难。
“故而家主又生一计,欲趁大局将定之前谋得中常侍性命,那便可使大将军撤销号令,以固根基,只是……”
说至此处,貂蝉故意拖长话语不作挑明,并还使来眼神,云涯儿又怎不明白其意,只叹其来寻己果然又为这等出生入死艰难差事。
但细细思来,且不提那中常侍身手如何,纵使手无缚鸡之力,也居宫中。而那大将军既然不愿发动兵丁直接捉拿,定是仍有犹豫,自也不会通晓守卫放行,凭己本事又怎能随意穿行宫殿当中。
偏偏这宫中之事又不比那寻常人家,若是失手遭擒,而反被诬为行刺皇帝,绝非可作澄清之事,处斩不过须臾之间。
此要拿命相搏之举,怎的看来王允与己交情也远未达至如此份上,纵是镜月,也未必值当为其命丧。因此这番岂止犹豫,恨不得一口拒之,就此携镜月逃离。
无奈如今镜月已非往日那对己言听计从之女子,不仅处处为王允着想,更无半点动摇,贸然相劝,除惹其反感之外,并无大用。
思来想去,还是直言怯懦为好,好歹不至被驱离此处,遂立相告其中艰险,虽未直言相拒,但以貂蝉悟性自已明白。
索性其尚通情达理,知晓被拒,并未发作,反而替己圆说一番不再强求,仅是叮嘱莫要泄露即悻悻而归。
辞别出来,碰巧又见那拜访之人正与王允行礼辞行,二人皆是一副惋惜神态,自不难猜定是与己一般未能谈拢。不同之是,二人远比貂蝉客套百倍,送至门已闭合才作罢休。
随后一连几日,原以为自己拒了王允请求,必遭冷眼相对,尚还不知可再留多久,日日盘算怎连镜月一同带去。却未料到,除仍难见貂蝉一面外,与那往日生活亦无几差,纵那宫中动荡不安,依旧清闲快活。
不知又于犹豫当中安稳多久,终是等来王允又再闭门啼哭之日,只是此回吊唁之人竟为那大将军何进。
想来何进未染疾患,年事也不算太高,自非大限已至。且其位高权重,宫中纵有不满之人,也难奈何。这说亡便亡,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打听之下,乃知原其自视甚高,不听劝阻独自去拿中常侍,而遭毒手。
有恩之人暴毙,王允之辈自是寻常,然其哭时更多哀叹家国,仿佛此刻亡故之人并非何进,乃为大汉一般。立于一旁听之,也不知是该赞其忧国忧民为好,还是劝其莫要太悲。
又过几日这才找得时机知晓,原来何进被害事小,那昔日被黄巾打得落花流水之董卓近年于那西凉积蓄势力,听闻何进号召便领兵前来,正巧遇上宫中之乱,救下少帝,如今已揽下朝政,弄权专横。此正应了早前王允之言。
可转念一想,不管那董卓被人说得如何暴戾,天下实与早前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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