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受那王允影响,本尚还心安理得决心其若不驱己便不去之云涯儿,不禁又再生起去意,若非难见貂蝉更无劝其同去之由,只怕早已离之。

这番日夜筹划,早早做好东窗事发准备,哪想未能等来王允举家逃离之信,却又见那前阵来访之人造访。不同之是,此回乃为王允亲自相迎,视之甚重。

尽管数月以来王允从未消停,不过其终归乃为官宦出身,行何之事皆讲礼数,即便有心与那董卓抗衡,手段又怎会比那军伍出身之人蛮横。遂思此回请此人来,至多大诉衷肠,自也难有作为。

好在经得上回拒绝,貂蝉并未再来请求,更有清闲可于院中游荡思索他事。

然未想到这王允宅中无人问津于己,那来客出之望见这边倒是迈开两步便喊:“原来小兄乃为王司徒家中之人,上回见得言语有失,还请莫要见怪。观你这般年纪便能得司徒赏识,想必自为俊杰,可否随曹某小酌一番,以作相识?”

对方客自客套,然其言语倒颇动听,这边不禁已被说动。可惜自己数载未曾饮酒,亦无此好,唯恐其人与那袁术一般,万一不慎得罪,只怕难以下台。

犹豫当中,王允也已近至跟前,见得这边未作答复,便代为答之,“孟德莫要见笑,元富自来我府中之日,我便未曾见其饮酒,这番恐怕被你难住不知如何作答,不如就此作罢,免扫雅兴。”

“哦?竟还真有如此之人,那曹某自不应强求,然我仍欲与小兄结识,不知可否赏些薄面,品茶亦可。”

得了王允解围,那曹孟德显露一瞬惊讶却立又收去,再行一礼诚心相请。而听二人交谈,这边已是六神无主,倒不因其人结识之意,乃因其名。

随即思之,纵使对方乃为千古豪杰,己若失态,必被看之不起,反倒不如寻常待之,好歹可挽些颜面,不至也被王允看扁轰出宅去。

因而鼓足勇气,拱手行礼将那话茬接过,“小人名唤蔡,这番能得赏识已是受宠若惊,实不值令将军亲自招待。还请将军将那茶水留至往后小人助得将军之时,才敢受此厚待。”

原本不过随口托辞,这边哪里想过要助其人,可谁曾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其人当即击掌而呼,“你有此心,曹某又怎好意没之,正巧王司徒与我有约……”

“孟德!”

其人说得兴致正起,却被王允呼唤打断,此刻使来神色即便不知曹孟德欲说话,也知此为秘密,王允正阻其泄露。

经此提醒,曹孟德亦当即领悟,赶忙轻拍脑门改口再言,“我与小兄一见如故,既你不愿先受款待,不妨随我与王司徒入得屋内稍谈片刻。”

一听此话,这边终知曹孟德实乃有备而来,只怕前番客套皆为虚言,此刻才为真意,自更知晓若受其邀请必无好事。

可其人三番相邀,更有王允掺合其中,若仍执意拒之,枉得罪一人不说,还不知王允会作何想,往后还怎寄居于此。思来想去,也只得见机行事,不至万不得已实不愿就此先行弃了镜月离之。

一入内屋,曹孟德果将门窗紧闭,立于门后示意不作声色一阵,才又邀请二人就坐。

而这王允为主,孟德为客,皆为身份高贵之人,反观自己身份不过王允家仆,纵有十个胆子,又怎敢真坐,只得扭扭捏捏望去几番。

得见如此,曹孟德未再强求,反也立起身子,于怀中掏出一把刀来,惊得云涯儿慌忙退去几步,险些喊出声响。细而观之,才是发现其此之举不过将刀取出展示,并无谋害之意。

“莫要惊慌。”孟德随即将那刀抽开,亮于身前惊叹,“此刀无论观之几番也实为宝刀,不仅其形华美,其刃亦利,寻常铠甲难挡其锋。可惜若不能以此顺利除却董贼,便会落去其手,简直暴殄天物!”

听那孟德独自夸赞手中之刀,这边亦觉尴尬,也不知是否该接其言。反倒王允先将话茬接去,“兵刃本就乃为伤人所铸,又非展品,若能用以诛杀国贼,乃为其幸,孟德又何需叹。”

随后二人你言我语又议一番,云涯儿立于一旁终已听明。原这宝刀乃为王允私藏,难得遇上孟德与其志向相同,故而将之赠予助其行刺董卓。

未想这王允世出名门,斗之不过那宫中狡诈之人,倒对这行刺之举颇为钟情,前阵差遣镜月劝己行刺中常侍未果,今日竟又拉得孟德去行刺更为难缠之董卓。

而这董卓显然与那孱弱宦官不同,不仅有私兵防卫,且其本人也为军伍出身,纵非武艺卓绝,也绝不是轻易便可刺死之辈。

孟德有此为国捐躯之觉悟,自当佩服,可观其人虽不至柔弱,但离健壮依旧有些差距。想其出身高贵,自也非以武艺见长,未必在那董卓之上。

只是其人显然并未担忧是否能胜董卓,所忧乃它,“……听闻董贼近已收一义子名唤奉先,其人武艺非凡,仅凭一人之力便可剿灭数十贼寇。其本效力那并州刺史丁原,但受董贼迷惑刺死旧主前来投奔,亦可见其狠辣。

“若这吕奉先在那董卓身侧,我必难刺成,故而需有人接应才可。听闻小兄……”

绕来绕去,还是绕回己身。可更没想到,孟德之邀已非助其刺杀那董卓,而为待其刺成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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